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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娆茗腿庞的皮被子弹擦过，血肉向外翻转，一片模糊。
锥心的疼痛蔓延开来，她仅是低头淡淡的扫了一眼。
相较于她的淡定，没有受伤的周清雪则是尖叫一声，吓得脸色煞白。
“你还真是…”
顾清临看着她巍然不惧的模样，捂住额头笑了出来：“一点都不怕死啊。”
枪响的一瞬间，连他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反观傅娆茗却是不躲不避，全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傅娆茗抬起头，漠然的看着他，平淡至极，如同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顾清临触及到她的眼神，脸色有一瞬的扭曲。
“这个眼神…这个眼神……”
他突然大笑起来，躬着身子，手胡乱的挥着，举止癫狂。
“这种瞧不起人的眼神。”
周清雪被他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不住的发抖。
“你和那个恶魔有着一样的眼神。”
良久，他终于平静下来，缓缓擦去眼角的泪水：“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这种不将人放在眼里，漠然的如俯瞰蝼蚁般，居高临下的眼神。
真是让人厌恶的不得了。
恶魔？
傅娆茗眉心微皱。
他在说什么？
“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
顾清临猛地抓住傅娆茗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枪管擦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动脉处。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瞧不起人。”
他已经陷入魔怔了，胡乱的喃喃自语着，过往的回忆冲击着他的神经，将他拉下深渊。
那些因为流言蜚语和出身，欺辱他们母子的人。
那些唯利是图，为讨好顾清俞刻意为难他们的人。
那些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一切的人。
他疯狂的大笑着：“我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无法比过他？”
他咬着牙：“一次又一次的输给他，就像是注定的，连上天都站在他那边。”
“凭什么？就因为他被神眷顾，是所谓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断断续续的笑着。
傅娆茗却听的眉头紧皱，被神眷顾？
是所谓的什么？
他难道…
“现在好了。”顾清临抹了一把脸，疯疯癫癫的：“我再一次输的一败涂地，连恶魔都抛弃我了。”
“连恶魔都嘲笑我的愚蠢，认为我一事无成。”他收紧了手，逼近傅娆茗，满是憎恨的盯着她：“可明明只要你选择我，只要你选择我，一切就都会变好。”
“恶魔就会实现我的愿望。”
“可你偏偏要选择乔慕之！”
傅娆茗思绪纷飞，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
她结合着顾清临的话不断的思考着。
注定要输给顾清俞？
被神眷顾的人？
和恶魔的交易？
“既然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改变命运，那就…”顾清临握紧枪，疯狂着：“一起下地狱吧。”
他正准备扣下扳机，周清雪突然站了起来，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的将他撞到一旁。
“快跑！傅小姐！”
她死死的压住他不慎掉落的枪，一边恐惧的颤抖着，一边坚定的大喊。
改变命运？
傅娆茗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的线突然间全部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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