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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我突然出现吓一大跳后，他立马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并用鞋尖碾压。
他有点不善言辞，但我能看出他有想往前更近一步的冲动。我对自己的容貌和影响力还是很自信的。
“你不用太把我当成明星…我并没有什么架子。”
“我知道…他们都说你的人设是‘亲民女神’。”
人设…他提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不清楚他是相信人设为我本人，亦或其他。
“你不会痛吗？”
“嗯？”
“啊…并不是生理上的痛…就心灵…唉，算了…其实应该并没有心灵这种东西…没什么。”
他神秘兮兮地问了个问题，就好像他带着神秘的面庞、神秘的眼睛就应该说神秘的话。
“我好像都没听到你和你母亲聊到过你父亲唉？这么伟大的一个律师居然在家人的闲聊里不轻易出现吗？”
“我不想提他，仅此而已。”
他好像有些生气，这令我感到诧异，无论如何多么不愿意活成某某的儿子，也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抵触吧？
“好吧。”
没等我接下句话，他就从我身旁穿过去，走到病床前开始给苹果削皮。
我转身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和灯火通明的城市，感觉到一阵虚幻，好像我已经置身这个世界太久，感觉到不真实。
一种冲动涌上心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这里是医院十八楼，跳下去大概率会粉身碎骨吧？至于临死前的疼痛已经不是最在意的了，而是为什么我会对高空俯瞰这一现象产生某种奇怪的冲动。
他削好了两个苹果，应该是给母亲准备和自己犒劳的。当我觉得该回到自己病房并走出去时，他小声地叫住我。
“额…珊月小姐…”他低着头，递过来一块削好的苹果。“这个给你。”
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并不是没有接受过陌生人的关心。我一直以来都有未曾谋面的粉丝给我送去礼物。从前不认识我，但因为我美貌一见钟情给我给予帮助的也不少。但到底我觉得他们都是带着目的的。
一种是幻想…不，我从来没给过机会，应该是两种情况都是幻想。
但面前这个人，似乎像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我在他任何行为里看不到杂念。
也许一开始我以为的冲动只是我自己腹黑罢了。
“啊…你不吃吗？”
我有点惊讶于他双手捧过来的苹果。
“我不爱吃水果。”
他硬塞到我的手中。陈世的手掌很大，关节也很粗大，上面有很多茧子，这不像是一个销售该有的手。
“那谢谢了。”
“不客气。”
跟我说完后他便出去了。我陪着从厕所回来的阿姨将苹果吃完，随即表示要回去准备就寝。
“阿姨我先走了。”
“啊，嗯。明天的康复训练一起加油。”
在走廊尽头的护士站前，我看到了陈世和护士说了什么，随即护士拿出一个奇怪的封皮资料给他。
我走到他身旁时护士正巧有事离开。
“嗨！陈世。”
“额…我们并不是刚见面吧…”
“哈哈…但是并不代表不可以打招呼吧？”
我居然被他问尴尬了，那看来得找寻一个可以畅聊的话题来避免无话可谈的地步。
“我们好像都很久没碰到那个纠缠我们的警察了。”
那个姓李的警官之前好像就在护士站前和陈世有过激烈的交流，是因为这个我对他有映象吗？但我总觉得应该是在洗刷记忆模糊的影像里，那不知名的一角有其身影。
“还行，看不见他其实挺舒心的。”
“你是为什么被他盯上？”
在我看来结束的案件依然侦测明星的警察，非常像是利用职务之便的私生饭。
“之前在街道上和房东偶遇，他让我尽快交房租，闹着闹着，正好他就插进来。”他挠着那蓬松错乱的头发，眼神飘忽的说到。“也许是正好赶上他在附近，真的倒霉。”
没想到对一个警察的怨恨，居然是我们难得找到的相同点。
“我也挺倒霉的，明明已经完结的案子，他却一直调查我不放。”我向他诉苦，但因为关系还比较浅薄的原因没有将那个警察说得那么不堪。“虽然不知道他总来问我什么，有什么好问的，但已经两天没见着他了真的挺开心。”
并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但他依旧点了点头，我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即便我对他的父亲给我一些前辈打过的官司有一定的认知，但此刻并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些。
我简单糊弄两句便招手离开。
搀扶着墙壁上的扶手回到房间后，除去回到房间前感受到身后似乎有奇怪的凉意，就好像有目光如平静地死水将我囊括之外，我又想起那试图跳楼的冲动，似乎在我以前曾看过的某本书里有过答案。
当感觉高空俯瞰看到的景象大都不真实、虚幻如梦，就有一种试图跳下去，将景物放置到眼前方圆天地来获取真实感的冲动。
人们大抵只相信摆在眼前的事物。
我关上灯，在黑夜里找寻迷茫的出路，也许…这个时代，是可以拯救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