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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
老瞎子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去，来到一座亭台。
竹林间建了几个小亭子，里面有石桌石凳。
“坐。”
老瞎子坐下，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光，但看得出来他在回忆着什么。
江羽走过去坐下，很安静的看着他。
可老瞎子许久也没说话。
清风阵阵，带来了些许凉爽。
“其实，虽然我活了许多岁月，可有些事，我至今也不太清楚。”
良久，老瞎子才徐徐开口。
江羽迷惘的看着他。
老瞎子道：“你所说的那个禁制区域，里面是否有一个残破的祭台？”
江羽连连点头：“起初我们猜测那是曾经龙城通往各域的传送祭台，可想想又不太合理，毕竟每个域门中的传送祭台都不止一个。”
老瞎子悠悠道：“那的确是一个传送祭台，但不是龙城通往其他天域的祭台。”
“那是通往哪里？”
“下界。”
简单的两个字，给江羽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传送祭台竟然通往下界。
他惊讶道：“有了这样的祭台，那么两个世界岂不是就可以随意的来往了？”
“不？”老瞎子摇头道，“世界不同，所蕴含的道就不同，下界的平民百姓承受不住虚界的道，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踏足虚界，也就是下界所谓的举霞飞升！”
“而下界的道也无法容纳虚界的至高强者，所以虚界修士想要下界，必须将自身的修为压制在下界的道的范围之内，否则很容易被大道抹杀。”
“然而，哪怕是虚界强者将修为压制，对于下界来说，也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很容易带去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曾经龙城对于传送祭台的管理十分严格。”
“当然对于那些举霞飞升者就没有任何限制了，只要实力足够，龙城很欢迎两界修士。”
老瞎子道出一则辛秘，其中两界一词让江羽感到困惑。
他好奇道：“两界？我不太明白。”
老瞎子再道出一则秘闻：“其实曾经，虚界之下有两个世界，被称作双子星，你们所谓的祖地，只是其中之一。”
“那两个世界的大小规模以及文明的发展程度都惊人的一致，你甚至可以理解为你们祖地的两个相邻国家。”
听到这里，江羽不禁问道：“那另一个世界在哪里，我为何从未见过，也不曾听说过。”
“没有了。”
老瞎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另一个世界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之中，化作了尘埃。”
听到这里，江羽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诡地中看见的陨石坑，他惊道：“爆炸了吗？另一个世界的毁灭，也影响到了虚界，一些碎石砸到了诡地，成了里面的陨石坑群？”
老瞎子默然。
江羽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一个世界，就这么毁灭了？
“怎么毁灭的？和太古生灵有关吗？他们这一次去往传送祭台，难道是想连祖地也一同毁灭了？”
不等老瞎子回答，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对不对，当年的龙城覆灭也和太古生灵有关，传送祭台就是他们毁掉的，既然想要去往祖地，为何要毁了唯一的通道，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他怔怔的看着老瞎子，心中有太多的困惑了！
老瞎子沉吟良久，才道：“传送祭台不是太古生灵摧毁的，而是……”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吊足了江羽的胃口。
“不是，瞎老伯你赶紧说啊！”
“是当年的神庭之主！”
老瞎子一句话，在江羽的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当年的神庭之主？
那不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不是，为什么啊！”江羽不可置信道，“我父亲也是蛮荒的人，为什么要摧毁那唯一的通道，绝天地通，让后人难以修行，没有了飞升的希望？”
就是因为没有了这样的通道，祖地才变得灵气稀薄，修行者飞升的希望也变得渺茫，几千年来飞升者屈指可数。
“唉！”
老瞎子轻叹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到了紫竹林中。
清风吹动着他的衣衫，他的背影显得那样的落寞。
“方才我就跟你说过，虽然我活了很多年，但有些事也是我一直无法理解的，如同你父亲的消失一样，他正当年，证道已经近在眼前，天底下几乎已经找不到对手了，可他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否回来。”
老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走下了山。
江羽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怪老瞎子要支开高鹤棋，如果他所言属实，那龙城的覆灭，岂不是和自己的父亲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