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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揪住李天成的衣领，将他按在桌面上。
“造反了，你们不遵守规矩”
刺青人抽出一把砍骨刀，拍在他脸上。
吓得李天成直接语塞。
“兄弟，有话好好说，如果是钱的问题”
他右手被摁在桌面上，五指分开。
“我有钱，都给你们钱”
砍骨刀离开脸，在他手掌上比划着。
“我认识严爷，我认识不要不要，啊”
刀起刀落间，三只手指被分离，鲜血染红了砍骨刀。
李天成痛得嗷嗷大叫。
刺青人把他丢在地上，擦干净刀锋上的血液，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衣男吓得缩在一角，直到刺青人走得远远的，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从桌子下爬出来，跑到书柜前，把痛得几乎昏过的李天成送院。
好不容易手术结束，却被告之，儿子李广铭从坠楼，从医院三楼落下，性命倒是保住了，人却成了植物人，从此只能在床上渡过余生。
二个小时后，张诺言冲进办公室，门也忘了敲，一下子冲到大班椅前。
“黎董，黎董，越超科技那连回邮件了，让我们拟好合同，周五，周五签约，签约！！！”
黎漓唇边泛起笑意。
聂之衡没骗她，他果然说到做到。
阴郁半天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阳光。
张诺言双手抱头，激动得来回踱步：“我真不敢想象这是真的，黎漓你知道，这份意向书我根本不抱希望，没想到，没想到”
任何文字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瞥见黎漓坦然自若的神色，张诺言突然对这位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刮目相看。
她的预判、果敢、镇定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好像茫无头绪，又好像胸有成足。
他看不懂她。
休息室，杨阿九把脚放在台面上，在补裤洞。
黎漓经过时刚好看到，又怪异又好笑，差点笑出眼泪。
这年头，还有人缝缝补补，而且还是一个20开头，最爱美年龄的少女。
黎漓带杨阿九去了商场。
江城国贸大厦，人头攒动、商品琳琅满目，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二楼女装部，黎漓挑了一堆衣服和鞋子，她好久没这么放松过。
瞥见杨阿九站在墙角，左手指抠着右手指，非常拘紧。
“你挑的衣服呢？”黎漓问。
杨阿九瞥了一眼价钱牌，摇了摇头。
她平常的衣服是地摊货，几十元一件，而这里的衣服随便一件都要几百上千，她买不起。
黎漓看出的窘迫，说：“这是公司的福利，你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总不能穿成这样出去吧？”
黎漓指了指她没补好的裤洞。
杨阿九不好意思把有破洞的腿往后藏。
确实，有失黎董的身份，虽然她不介意，但黎董介意。
确认是公司的福利后，杨阿九挑了几套基本款衣服，再也下不了手。
虽说不用自己出钱，但，也太贵了，她不能这么败家。
如果让阿妈阿爸知道，一定拿扫帚把她赶出家门口。
两人大包小包地逛商场，靠近一处电梯时，杨阿九放缓脚步，眼望前方的玻璃门，小声道：“这人一直跟着我们，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