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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一小碗加了盐的面条,李玲、柳青等人都聚到了张立身边。张立正在给她们交代协助蒋玉兰的事,李玲凑过来轻声道:“老板,你刮了胡子真好看。”
“额……玲姐,我们先说正事好吧。”张立被冷不丁一问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玲嘴角微弯,低眉颔首道:“是,老板。等您不说正事的时候我再问。”
张立敏锐地察觉到李玲用了敬语,心中正暗叹刮胡子这事怕是不好糊弄过去,又瞧见柳青面色故作清冷却在两人目光相交时朝他眨了眨眼。算了还是埋头吃面吧。
物资搜索队是最先出发的,3辆卡车1辆巴士加上司机总共45人一起行动。张立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干货批发市场,之所以选择干货批发市场首先是考虑到这里的距离比较远、回程的途中可以顺路再搜索另外5个目标。其次是位置偏远不利于其他幸存者前去搜索物资。最重要的一点是那里的物资并不适合小规模幸存者队伍取用,像什么干粉条、晒干的海带、咸鱼以及调料等物资都要有大量可饮用的水才好处理。现在城市里的水资源比食物还紧缺,一般人更愿意选择去冒险闯一闯大型超市找能直接可以吃的食物。
虽然张立他们之前收集的饮用水也很少,但商场的消防水管里还有大量余水可以取用,所以这些干副食品对幸存者团队来说作用就很大了。
随着车队的前行整个城市的状况越来越多的被众人看到。街道上游荡的尸群比两天前增加了许多,有的路段由于丧尸太多车队也只能绕远路避开。还有一些道路直接被连环相撞的车辆堵死,高速公路的路口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完全无法通行。住宅高层还有很多人向他们呼喊求救,无奈到处都是丧尸,车队根本不敢停下来。
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沿途的行道树、隔离带以及花台内所有植物的叶片都变成灰色,就像是被高温烘烤过后失去了叶绿素一样;而室外温度现在大约才零下七八度的样子,可见这些植物也变异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绕行,车队终于到达了干货批发市场。这是一栋六层楼的建筑,每层有约5000平米,每一层都是一个大类的商品。比如调料类物资都在一层,二层则是粉条、米线、干豆皮等物资。
由于这里位置偏远,平时的人流量并不大,所以市场内的丧尸相对于城区核心地段要少很多,不过数量也比搜索队的人数要多很多。总之情况跟张立预想的差不多。
车队在市场周围绕行一圈后在一处空旷地带停下。上百只丧尸早就被车队吸引聚在一起正在向车队奔来。张立提着两根钢管率先下车,其余众人也拿着武器下车准备迎战丧尸。其实所有人都很害怕包括张立,但这种场景在出发前张立还有两位老师和秦文明就已经给大家做了心理建设,现在面对起来还不至于被吓懵。
跑在最前面的丧尸距离众人已不足百米,张立也不废话迎头冲上去。
迎面扑来的是一只体型壮硕的男性丧尸,变异的皮肤呈青黑色,口中流淌着黑色的唾液,胸口的肌肉被撕开露出发黑的肋骨。张立在男性丧尸扑出的一刹那猛然踏地蹬腿,身体左闪刚好躲过丧尸的手臂,回手一劈直接劈裂丧尸后脑勺,一声闷响丧尸扑倒在地。
大家都听司机说过张队长杀丧尸很猛,见张立现在真的就冲了多少也增加些勇气。反正是殊死一搏没有退路了于是几个胆子大的也跟着张立冲上去,但更多的人还在犹豫。
张立继续保持着极快的速度挥舞着钢管往丧尸头部砍砸,全都是一击就把丧尸打得瘫倒在地,瞬间已经有七八只丧尸倒在地上抽搐。张立大喊一声“补刀”,继续往尸群冲上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张立狂砍丧尸的场面,没想到这个队长比他们想象中还强,又看到已经冲上去的人轻松就把倒地的丧尸砍死,终于更多的人跟着冲了上去……
在旁人看起来张立杀的很轻松,其实只有张立自己清楚他已经爆发了全部力量,体力正在飞速消耗,那种饥饿的感觉充斥着身体。虽然现在他能稍加控制不致于丧失理智但身体已经有些脱力,挥劈钢管的速度逐渐变慢。
他明白跟着他来的这些人都是迫不得已,这些人根本没有面对丧尸的勇气,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提振他们的信心。所以一出手就毫无保留,力图通过压倒性优势的表现让其他人敢于反击丧尸。如果这样都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张立也只能自己撤退,把他们留给丧尸了。好在这些人都还有一些血性,看到张立砍瓜切菜般杀丧尸也都跟了上来。张立就像一头雄狮,带着一群绵羊向鬣狗发起了冲锋。
丧尸在力量速度上是要强于普通人类的,不过搜索队人手一根钢管,和丧尸对抗起来也不是太吃亏,只要不被丧尸扑倒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有危险。丧尸不再全部朝张立攻击让他的压力顿时减小了许多,靠着身边的人牵制住丧尸的机会,他通过快速奔跑、跳跃寻找空隙给丧尸致命一击。虽然张立已经尽可能快的击杀丧尸,但狂躁的丧尸还是冲进了人群展开混战。有的人还能镇定的挥动武器抵挡丧尸,有的人被吓得想后撤,这种时候只要转身跑的几乎都是瞬间就丧尸扑倒。
战斗到最后,一群人围住几只丧尸疯狂砍劈。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他们都竭力在用扭曲的表情掩饰内心的恐惧。
战斗持续了十来分钟就结束了,现场躺着一百多具丧尸还有八具人类尸体。丧命的八人中有六人都是重伤之下被同伴无奈补刀,两人是直接被丧尸撕碎了身体当场毙命。没人过问是哪些人补的刀,换谁都只能狠心下手。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不过问是对活着的人最好的保护。
此时大家心中有着不同的感受,有的人为战胜了丧尸而振奋;有的人为刚刚还在一起聊天,现在已经气绝的同伴哀伤;有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还在颤抖,暗自庆幸躲过丧尸的攻击。张立从人群中穿过朝着汽车走去,边走边喊:“上车,我们该进去了。”
汽车行驶到市场楼下停靠。张立临时任命了两个组长,一组12个人,负责警戒四周和向楼上探索。二组24个人,负责搬运物资,他自己坐则在车上吃东西恢复体力。巨大的体能消耗让张立身体透支严重,不仅饿还很困,囫囵吞下食物后他就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搬运工作还算顺利,各种干货不到半小时就装满了一车。装满物资的车辆立刻驶离批发市场往原路返回。
“队长……队长”一个高个子男人叫醒了张立。
“队长我们找到3个幸存者,我把他们带来了。”
张立看了看站在高个子男人身后的三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对年轻男女。
老者见张立看向自己立刻开口道:“您好,我叫王伯聪,这是我的儿子儿媳。谢谢您把我们救出来。”
张立道:“你们是想跟我们回去吗?”
王伯聪一脸谄媚的说:“是的,您的队员已经给我们讲了你们的要求,我们绝对服从命令。不过我提供了食物存放地址是不是也能算提为咱们团队做出了贡献,能不能给我家三口免除一些任务。”
张立玩味的看了看王伯聪,心想这是想要特权呀,昨晚才立的规矩,总不能过一晚就自己打破吧;淡淡说到:“你先说来听听是什么东西?”
王伯聪道:“我是做食品批发的,我有自己的冷藏库房,里面放着4000多件各种肉罐头。”
“你怎么能肯定现在那些罐头还在?”张立道。
王伯聪得意地笑了笑说:“丧尸出现那天我正好从冷藏库过来,走之前冷藏库是我亲自锁的门,只凭人力是打不开冷藏库大门的。队长您看,冷藏库钥匙就在我身上。另外我还知道几个同行的仓库位置,他们仓库里囤了些什么我也知道。”王伯聪一边说一边把钥匙掏出来展示。
要说这些食物谁能不心动肯定是假的,但轻易破坏规则也不行,毕竟队伍里的人也提供了一些可能获取物资的地址,那些人并不能以此为条件讨价还价。
张立略作思考后说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通过你的信息获取的食物吃完前你们三人都不用出任务,二是给你一个名额只做营地内的工作,另外两人必须服从命令。如果两个选择你都不接受,也可以留在这里不跟我们走。”
“队长,条件可以谈嘛,不要一下子把话说死嘛。”王伯聪还是笑呵呵地说,似乎对说服张立很有信心。
张立微微一笑回道:“我不太会做生意,也不讲价。我告诉你的条件是我能兑现的,通过谈判获得的条件你有办法保证我不会过河拆桥吗?”
王伯聪收起了笑容,低头思索一会儿回答道:“队长能直言说明您是能守信的,我能否在到达你们营地后回复你我们选哪个条件。这之前先去我的仓库把食物搬走。”
“可以”张立同意了。
一小时后剩下的两辆货车也满载物资回程了,而整个市场的食物连百分之一都没拿到。不过已经运走的食物要弄成能吃的需要大量的饮用水,水不够的情况下再搬运干货回去就没什么意义了。
批发市场内虽然有不少大型货车,可无奈都没钥匙,赵师傅不在只能干瞪眼却动不了这些车。
还好王伯聪有辆商务车还可以用,多少也能装点货物聊胜于无吧。张立坐上王伯聪的车在前面带路,搜索队其他成员坐在巴士上跟在后面。
去冷藏库的路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冷藏库位于旧城区,周边大多是密集的低矮建筑,在这种地形遭遇丧尸是非常危险的。
由于巴士无法行驶进小巷只能在马路边停下,张立登上一栋三层小楼的房顶侦查周边环境,在确认安全后立刻下令所有人下车开始搬运物资。
打开库房看到整齐摆放的罐头时,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毕竟已经很多人已经很久没尝到肉味了。王伯聪也不废话,对众人说到:“搬吧,能搬多少是多少。”张立点头示意后转身回到楼顶继续警戒,其余众人纷纷抓紧时间开始搬运。
楼顶上的张立刚想点支烟放松一下心情,突然那种被人盯着的压迫感又再出现。他立刻蹲下身子,集中注意力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嗒…嗒…嗒,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有人正在上楼。张立侧身躲到门后,双手握紧钢管准备偷袭上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