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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听见庄皇后冷冷道：“陛下一大早上，就是来我慈元殿兴师问罪的？”
言和帝便道：“皇后教养公主无方，朕还说不得了？”
“呵，陛下九五至尊，自然是说得。”庄皇后冷冷笑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了宣和帝一眼，才转头看向陆雅，问道：“淑雅，你父皇所说，可确有此事？”
陆雅便低着头，施施然在皇后身边跪下了，一边唾弃自己一边道：“母后，父皇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吧……”
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的语气简直气得宣和帝胡子都要歪了，顿时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朕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父皇带着娴妃娘娘杀气腾腾地过来母后宫里，便是要找女儿兴师问罪了。”
陆雅反正就是不抬头，顾左右而言他，唯唯诺诺地道：“父皇，母后近日身子抱恙，父皇要是认为女儿哪里不是，私下责罚便是，可千万别迁怒了母后，那女儿可是万死也不为过了！”
这下不仅仅是宣和帝，就连庄皇后都惊讶地转过头来，看了陆雅一眼。
陆雅趁机抬起头，对庄皇后眨眨眼。
庄皇后愣了一下，便会意了，顿时哭笑不得地拿帕子捂着嘴，压着唇边的笑意。
“陛下，娘娘！”站在庄后身边的芳嬷嬤顿时就道：“哟……我就说公主殿下这颈子，怎么平白无故伤成了这样？ 看来便是五殿下所养的禽鸟所致？”
“哎呀殿下啊，这般严重的伤，怎么娘娘怎么问你你都不开口？就算是五殿下年幼不懂事，也不该这般欺辱长姐啊！”
“公主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样的伤，怎么公主还捂着……”
干得漂亮，陆雅嘴角一抽，默默给芳嬤嬤点了个赞，决定以后多跟着芳嬤嬤混了。
“和雅伤着了？”宣和帝一听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地担忧起来了，连忙问道：“那隼鸟性子烈，可伤得严重？宣太医看过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好在陆雅四大名著都看过一点。
于是陆雅低着头，便小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总归淑雅是皇姐，先前的日子又不懂事惹了父皇母后生气，今日哪怕我就是伤了也是万万不敢张扬的，免得又让父皇和娴妃娘娘不快……”
“女儿这点小伤不碍事，还请父皇……”陆雅抬起头看着宣和帝，小声道：“可别迁怒母后就是了。”
“说的什么话！朕何时迁怒你母后了？！”一顶帽子兜头扣下来，宣和帝这就顿时不干了，连忙道：“快起来快起来，还跪着干什么？来人…去宣太医过来！”
虽然陆雅隔三差五就要把宣和帝气得三魂七魄离家出走一回，但是宣和帝五子三女，几年前又不幸天折了一位尚未满十岁的小公主，对这仅剩的两个女儿便宠爱非常。
尤其是处处肖似他的长女陆雅。
陆雅这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格外乖巧地坐到一边去了。
等着太医这一会儿，宣和帝一看只觉得女儿这几日瘦了不少，也不比往日神采飞扬了，女儿家过于跋扈纵然不好，但是真要是唯唯诺诺的，哪有皇家长女的风度？
前些日子朝中对长公主举止多有非议，宣和帝还心想着稍加打压，但是现在顿时就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过于苛刻，让女儿畏手畏脚起来了。
“可真是…元儿养那畜牲伤了你？”于是宣和帝便缓和了语气，问陆雅。
“是啊。”陆雅便激动地伸手，比划比划道：“那隼鸟可大一只，直往女儿脸上扑，儿臣吓得不行，宫人们又受了惊吓，险些从软轿里跌下来呢。”
“好在锦衣卫两位大人途经御花园，这才救了女儿一命。”
这看起来简直是十分小可怜的味道，就连庄后都拧起了眉，神色严峻道：“当真？你方才怎么不与我明说……真是放肆！那隼鸟何等野性难列，怎可在御花园赏玩？伺候的人都做什么去了？！”
“皇后说的是。”
宣和帝连忙附和道：“看来此事还是小五有错在先！倒是朕偏信了片面之词，委屈了淑雅了。”
“陛下！娘娘！”
这眨眼之间局势就完全颠倒了，娴妃话都还没听明白几句，刚刚还在唾弃怎的陆雅那个丫头也学了这一套，这下宣和帝却陡然倒戈了，开始怪罪起来她的儿子了。
“元儿冤枉啊！”娴妃连忙扑倒在宣和帝脚边，哭道：“元儿自小性子温和，对长公主这个皇长姐也是尊敬有加，怎么会做出这事？！公主可不要欺负弟弟年幼不善言辞，就随意颠倒黑白！”
这话陆雅可听不得，便道：“娴妃娘娘这是什么话？我自然知道元儿性子温和，可伤了我的是那顽劣不到的畜生，与元儿有何关系？娴妃娘娘平白就说我不善待幼弟，才是颠倒了黑白。”
娴妃猛地一哽，一时间也没找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泪眼盈盈地一瞪陆雅，道：
“公主你……”
“父皇。”陆雅立马做双手捧心状，看向宣和帝，希望他能看出来自己被淑妃这一眼吓得不轻了，就道：“寻常人家的主母苛待了妾室庶子尚且要为人诟病，淑妃娘娘今日带着父皇这般闹到慈元殿，是安的是什么心？”
宣和帝看了一眼娴妃，皱眉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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