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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刚进了御书房，陆雅却没有径直去搜刮宣和帝的珍藏，而是叫住了带路的德善公公。
“殿下……您这是？”德善公公弯下腰，带着笑意看着陆雅。
“公公不必多想。”
陆雅便笑道：“淑雅只不过有一事，想要询问公公几句罢了。”
“公主惠极……”德善公公叹了口气，脸上便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便道：“方才大皇子殿下所言，不过是有意讥讽殿下，殿下倒是不必放在心上。”
“我自然不至于因着这两句话如何。”
陆雅就笑道：“不过大皇子提的这位曲氏到底是何人？我倒是从未听说过。”
“公公在宫中多年，想来是有所耳闻？”
“这……”德善公公便道：“公主莫嫌我多嘴，这其中之事，奴才自然应当对公主知无不言，只是……”
“曲氏一事，公主须得万分慎重。”
陆雅挑起眉，便道：“自然。”
“宫中确有曲氏一人，这位曾经是安乐殿主位庆嫔，已经去了快十年了，公主幼时在太后宫中教养，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曲氏……是十来年前陛下南下江南，带回来的江南名伶，曲氏此人着实是色艺双全，温润如水。”
“陛下当时对曲氏尤其痴迷，将曲氏带回宫的当月，就不顾祖制宫规封了她作贵人，第二年诞下一位公主之后，陛下龙颜大悦，就晋她为庆嫔，居安乐殿主位。”
“可是天妒红颜，曲氏诞下公主不久。突然就暴毙了……”
“她便是死在……慈元殿。”
午后，天色转阴。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乌云就遮了满天，片刻冷雨潇潇，雨滴就这么畅畅快快地落了下来。
陆雅将笔搁到一边，待桌案上的纸张晾干了之后，才叠起来放在一边。
“殿下。”
魏嬷嬷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带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穿着一身简单侍卫服饰，身形灵巧地走进来。
“齐公子吩咐的人到了。”
“嗯。”陆雅笑容可掬地盯着那个少年，微笑道：“是齐渊叫你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殿下，小的名叫扶渔。”那少年就道。
“扶渔？”陆雅道：“名字倒是很有意思……对了，那跟在齐渊身边的那个扶泱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兄长。”扶渔想也不想，便道。
陆雅挑挑眉，又问道：“你们是亲生的兄弟？”
“不是。”那少年不明所以，被这几句话问得有些局促，挠了挠头，就道：“我和我兄长……都是公子收养的，我们一起长大，身边儿的人平日里都是兄弟相称。”
“本宫还以为你是齐府里面的小侍卫呢，怎么？齐渊让你来，是你出入宫中方便么？”
“我只听公子吩咐！”
扶渔立马就回了话，清秀的脸上还露出一点骄傲的神色，道：“公子自小出入皇宫，自然是方便的。”
“原来如此。”陆雅便将桌案上的信封递给他，道：“那就劳烦你将我替这信送到林府。”
话毕，陆雅又将桌上的一个长条形木盒递给他，吩咐道：“另替我将这东西交给齐渊，他知道本宫是何意。”
“是。”扶渔上来接了东西，见陆雅没有别的事情，就道：“公主若没有别的吩咐，小的便出宫去了。”
陆雅点点头，就笑道：“去吧，替本宫谢过你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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