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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慈元殿皇后……
但是陆雅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景暄神色讳莫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没有半点儿动作。
“殿下，我们……”一边陪侍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就上前来请示道。
陆景暄这才按了按眉心，道：“去永安殿。”
今日淑妃因为和陆雅争抢几颗珍珠不成而大发雷霆的事已经让阖宫看了笑话，陆景暄本来是不想前去探望的，但是陆雅方才的一席话，又让他不得不走一趟。
陆雅究竟是何意？
“公主。”跟在陆雅身边可劲儿嚣张了一把的清卷缩着脖子，这才战战兢兢地露出了真面目，怯恬道：“我看大皇子殿下那个脸色，可是气得不轻呢。”
“奴婢在旁边看着，都要吓死了！”清卷道：“不过还是公主厉害，大皇子殿下以前见了咱们也是没有好脸色呢！这次可真是解气！”
“是吧。”陆雅点点头，看了一眼魏嬷嬤了然的神色，连忙话锋一转，艰难挽救道：“咳……不得胡言乱语，本公主和大皇子同为父皇子女，私下里玩笑几句，怎么容你胡乱揣测？”
“啊……”清卷被陆雅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就连忙道：“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嗯，下不为例。”
陆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瞥了一眼魏嬷嬷，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晚膳的时候陆雅陆景明陪同，宣和帝和庄皇后坐在上位，四个人神色各异地吃完了一顿安静且尴尬的晚膳。
庄皇后称身体不适，刚刚用完膳，便对宣和帝下了逐客令，顺带把陆景明一起带走了，只留了陆雅在慈元殿说话。
漱了口盥手之后，庄皇后就把陆雅拉到身边来，轻声道：“来吧……陪母后说说话，我知道你有话想和母后说。”
“我哪儿来的什么话。”陆雅狡黠地笑起来，坐在庄皇后身边，有些俏皮地道：“我方才看着父皇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想给他递个话头，可就是没想起来，可急死我了。”
“你还有找不到的话头的时候？”庄皇后顿时笑了，拍拍陆雅的额头，笑道：“你最近是真懂事了……听良妃说，前些日子这六宫的账目都是你在经管？”
“我看沈娘娘实在忙不过来，跟着看而已，没帮上什么忙。”陆雅就道。
庄皇后顿时欣慰地点点头，道：“你跟着看看也好，你也大了，过几年总是要出宫建公主府的。”
陆雅笑笑，静静地等着庄皇后开口。
“我和你父皇之间的事，你也别操心了。”庄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就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罢了……”
“母后。”陆雅道：“可是淑雅总是不愿意看到您如此心绪沉重，明儿如今还小天天看着母后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
“那孩子打小就鬼机灵，跟个大人似的，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庄皇后摇头笑起来，却又沉默了片刻。
“你说得对，我是放不下。”庄皇后道：“其实从淑妃得宠以来，我和你父皇之问就有了隔闵，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放下了……”
“只是我自诩宅心仁厚，从未苛待过谁，对待阖宫上下也都是一视同仁，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庄皇后病中哀思，神色本来就不好，现在看起来更是憔悴。
“就连那曲氏……我也是从末对她说过半句不好听的话，只当她是个乡野的丫头不懂规矩，格外纵容她些。”
陆和雅听着，便问道：“那她……”
“她的的确确是死于心疾，从发作不过半炷香，竟然就去了。”庄后闭了闭眼，低声道：“当日……太后尚且还在，因着曲氏仪容不整出入太和殿御书房，得了司礼大臣的非议。”
“陛下宠爱曲氏，不加以苛责，太后又训斥我对六宫之事不闻不问。”
“为了平息太后的怒火，我便召曲氏到慈元殿来，还没说她两句，曲氏竟然就要寻死觅活，本宫是气急了……”，庄后闭了闭眼，沉声道：“才训斥了她，罚她到长街跪地思过。”
“可是没想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人就没了。”
“她死的时候，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