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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妈妈如何呼叫,远离耳朵之后的手机传出的声音,已经唤不醒荆涛了。
与其说是困,不如说作为参会一员,亲眼目睹了会议的惊心动魄所产生的那种不可预知的突如其来的心惊肉跳,使他的神经处在高度的紧张中,一旦松弛下来,唯有疲惫。
一直睡到中午,荆涛才醒来,他一看表都到了上午下班的时间了,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这才发现居然连衣服都没脱。
他迅速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拎起换下来的那身衣服,闻了闻,满是烟熏的味道,这才想起昨天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会议。
看来,清阳官场,要迎来一次不小的震荡!
很显然,目前已经暴露出有问题的就有张强和许金龙两个人,说不定那个优盘里还会有更多的人浮出水面,甚至不乏大人物。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那个老板没有走,确切地说,是跟着公安局长耿兴安排的人走的。
郑玉德、韩春林和尚信是到另一件屋子看的优盘了,其他人留在会议室,一个都不能走。
然主要领导们出去看优盘了,但会议室里仍然保持着肃穆、安静的气氛,谁也不敢多说话,唯恐一句不慎招来祸端,更不敢轻易离开座位,大家全都被刚才的阵仗震慑住了,大气不敢出,都在各自揣摩着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在这场危机旋涡中如何进退。
高雁云站起又坐下,她不停地捶着后背,据说她当年是机关有名的“材料匠”,专门撰写对上级的各种汇报材料,长期伏案早就了她两项职业病,一是颈椎,一是看见超过三页以上的材料,条件反射就头疼。
常务副市长王鹏脸色煞白,脑门出虚汗,他不停地手抹着汗珠。
耿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坐在他身边,说道:“王市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王鹏一边擦汗一边说:“最近休息不好,血压有点高,耿局,要不我先离开会儿?”
耿兴说:“等书记他们回来吧,大家都没走,万一几位书记们回来了,还得去招呼你,这样,我让人把药给你送来。”
王鹏点点头。
很快,外面的便衣就把王鹏秘书送来的药递给了进来。耿兴仔细辨认了一下,又闻了闻,这才询问王鹏,是不是这两种药。
王鹏确认后便接了过来,吞下后,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
看似他在休息,但从跳动的眼皮中不难发现,他的内心是不安的,是恐惧的。
按照常理分析,张、许两位局长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肯定是得到了市里某些领导的暗许,亦或是上下串通一气,才有了纺织厂商品住宅小区十年都回迁不了的事实。
何止是回拆迁户无家可归,那些交了购房款却无房可收的购房者也是经常上访,甚至去省里上访,郑玉德来了后,他们也上访过。
但结果就如同那次去高新区路上郑玉德说的那样:投资股票有风险,做生意有风险,为什么买房就能没有风险?既然有风险,就得认!当然,政府的责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也可能是这些购房户认了,几次上访无果后便失去了信心,更要命的是这些购房户天南海北的哪儿都有,组织一次群访不容易,上访成本也高。这些购房者中,不乏炒房的,据说,某个南方炒房团,在纺织小区预售过程中,就买下两整栋楼的房子,对这些炒房者,老百姓是深恶痛绝的,正是他们的存在,房价才涨到了天上。
也许正是那次谈话后,郑玉德就在谋划怎么解决这四百多回迁户的问题了,虽然荆涛无从知道郑玉德是怎么谋划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化工厂问题的完美解决,坚定了郑玉德要彻底清理房地产所产生的各种遗留问题。这些问题一天不解决,老百姓的利益得不到维护,随时都有可能上访告状。
荆涛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所以这次开会,从始至终都是在郑玉德的掌控之中,也是他里里外外谋划好了的,这种谋划,肯定不是班子全体人员都知情,也就是两三个人最多三四个人知情,如果一个人都不让知道,也就没有了协同者,更不会有会议室内外如此默契的配合了。
这时,门外的走廊传来多多的笑声。
荆涛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整整睡了一上午。打开了房门,果然,多多和孟海洋在楼道里正在追逐嬉闹。
“多多,小点声!”
多多一见荆涛出来了,就飞快地跑过去,说道:“小爸醒了,小爸醒了——”如同好久不见,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抱里了。
孟海洋走过来,说道:“荆哥,伯父伯母来了。”
荆涛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谁来了?”
多多说:“咱爸、咱妈。”
“在哪儿?”
正说着,从孟海洋和多多昨晚住的那间房里,走出了妈妈。
荆涛迎了过去,说道:“妈妈,你们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容妈妈答话,多多就说道:“你睡得跟pig一样,谁能叫醒你?”
荆涛一听,就扬起手做出要打他的样子。
多多连忙躲到妈妈后面。
“爸爸呢?”荆涛问道。
妈妈说:“在屋里看你们的电视节目呢。”
孟海洋说:“张台来了,正陪着叔叔唠嗑呢。”
“亚杰?”
小孟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这么多年我都习惯叫他张台了。他不放心你,昨天我们大家也都联系不上你,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自从昨天上午冲出“包围圈”,荆涛到现在还没回过单位,更没见过张亚杰,手机一直关机,他一直在开会。
走进房间,就见爸爸和张亚杰正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边看边聊,旁边还堆着一堆水果。
见荆涛进来了,张亚杰就站起来说道:“醒了。”
荆涛不好意思地说:“太困了,昨天晚上、不,就今天早晨,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怎么睡着的,醒来后才发现,衣服都没脱。”说道这里,他搓搓脸问道:“单位怎么样?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