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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霍都看天不知道是不是天，看地不知道是不是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铐住，看前方的两匹骏马，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千里马，看马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骑在马上，周围的人，又是不是人……
他只觉得万物皆是虚幻，一时整个人又是惊慌，又是迷乱，脚下踉跄起来。
林无忧往后瞥了几眼，感觉霍都状态不对，不由得驱使身下的乌骓靠近了一旁的照夜白。
祁志诚见她凑近，心下顿时一喜，脸上却得控制好，不能露出明显的笑容形迹。
可他说话却又控制不住，声音十分温柔：“怎么，无忧？”
林无忧小声道：“你看霍都的模样，是不是有些不对？”
他是不是想挣开手铐，结果运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她经常听说有人练功练岔，走火入魔，以致行为失常的事情，但自小在古墓里长大，还从没见过有人真的走火入魔。
林无忧想，祁志诚的见识比她多，说不定对走火入魔更有经验。
而一听她问的事情是关于霍都，祁志诚脸上的笑意便一下挂了霜，他面无表情的往后瞥了一眼，果然见霍都望着天空，双眼发直。
他皱眉道：“的确……好像有些不对。”
林无忧道：“我去看看？”
“小心。”祁志诚下意识的阻止道：“说不定他是故意装成这样，骗我们过去，然后他好出其不意，突然伤人。”
见他这么说，林无忧便也没坚持。
她奇怪道：“他从之前开始就怪怪的。之前吃午饭时，我给他送菜，他像是吓到了，好像在怕我。”
“怕你？”
“是啊……”林无忧想了想：“好像是瞧见灶火之后，我说那是天火，他好像就开始不对劲了。”
“若是这样，”祁志诚沉思道：“或许他是知晓了无忧神女的身份，感到畏惧了吧。”
“真的吗？”林无忧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之前她表露“神女”身份，大家不是好奇、便是崇敬、亲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她是“神女”，开始感到害怕的。
难道是怕她报复他之前的报复？
可那也不必害怕成这样吧？
霍都看起来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有点像是陷入了什么癔症。
“也许是与他之前所知冲突太大。”祁志诚思索了片刻，身为宗教人士，终于又给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解释：“蒙古人信仰长生天，他师兄又是藏僧，那必然是信仰藏传密宗佛教，虽然不知道霍都信仰哪一种，但焉能不信？”
林无忧继续听他讲。
祁志诚道：“结果，他既不见长生天，亦不见佛祖，见到的却是斗姆元君座下的天女……或许便在怀疑自己所信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就靠谱多了，林无忧觉得有些道理。
她又看了霍都一眼，心想，有没有可能，她去跟他聊聊关于长生天、佛祖之类的事情，从信仰方面着手，让他能倒向中原文化呢？
要是能收服霍都……林无忧很馋他的武功（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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