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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忧瞥他一眼：“我就一定知道吗？”
“神女仁爱，为着一条陌生的人命，都坐立难安，若不知道如何救那梁远，方才岂会那样平静的退出石屋？”
看着霍都似笑非笑，胸有成竹的卖弄模样，林无忧微微一笑：“不愧是你，果然敏锐聪慧——可我就不告诉你。”
霍都：“……”
没过多久，公孙止便出来了。他喜怒不形于色，板着个脸如同面瘫。
只是瞥了一眼林无忧后，神色一顿，眼中一亮。
公孙止左右弟子肃然介绍道：“此乃我绝情谷谷主，公孙止。”
林无忧与霍都便都各自按照江湖上的礼仪行礼。
“见过公孙谷主。”
公孙止态度平和，似乎是个讲道理的模样：“姑娘便是那凶手的师长？”
林无忧没有否认，她心情沉重道：“在下林无忧。此事是我御下不严，教养无方……此间误会众多，不知如何才能弥补一二？”
公孙止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她身旁风姿不凡的霍都，皱眉问道：“这位是？”
“唔。”霍都看了林无忧一眼，微微一笑，“这位姑娘的追随者罢了，不值一提。”
他虽然没有正式叛出师门，可达尔巴死在林无忧手上，他又从了林无忧，怎么都无法再回到金轮法王身边了。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被师父找到，霍都决定暂时隐姓埋名，低调一点。
他立马给自己起好了假名：“在下霍南山。”
霍南山……取终南山的南山两字是吗？
林无忧嘴角一抽，真够草率的。
这个回答也让公孙止的脸色一沉，看起来老大不高兴。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名字，而是霍都望着林无忧时，眼神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风流轻佻，以及两人间微妙的熟稔氛围。
更何况，“追随者”实在是个暧昧的称呼，林无忧却又偏偏没有反驳，显然两人的关系有什么隐秘之处。
公孙止面色不渝的比了个手势，身边自有弟子代为发言。
那弟子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表达了绝情谷的要求——以命抵命。
林无忧心中发愁，但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倒也并不意外。她正准备把自己当做辩护律师，上前勉力申辩，霍都却拉住了她的衣袖。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与她对视，似乎在问：“你可信我？”
林无忧微微一愣，他便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前头去。
看他那模样，如果手中折扇还在，此刻只怕要唰的一声打开，在胸前摇晃起来了。
“江湖规矩是江湖规矩，可梁远梁聪等人并未习武，只是寻常农家子弟罢了。他们家园被破，流离失所，幸而得到……”霍都一顿，回头望着林无忧笑了笑，“林姑娘的收留，这才暂且有了一处容身之所。路上碰见绝情谷也是偶然，更不曾有杀人害人之心，以命抵命，是否有些过了？”
青衣弟子回望了一眼公孙止，寻求指示，见公孙止面无表情，他便又看向霍都冷冷坚持原判道：“说这么多，无非都是狡辩。”
霍都也冷笑了起来，“我方才可是好言相劝，若是不听，不如便按武林规矩，比过一场。若我们赢了，此事一笔勾销！”
公孙止不动声色的又瞥了一眼林无忧道：“若你们输了呢？”
霍都似笑非笑的也看了一眼林无忧道：“我们自有天神保护，怎么会输？”
林无忧：……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公孙止好像也并不在意那个弟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