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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烧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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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洁一摁车钥匙,谷风至发现自己大意了——刘洁竟然开的是宝马。

堂堂一个河间县,县委县政府加起来才两辆奥迪和几辆走私过来的日系车,书记县长坐奥迪,其他常委坐走私日系车。刘洁开的是宝马,那她喜欢吃什么呢?

今天一番检查下来,花了五百多,就剩下不到六百,万一她真的去吃大餐,这六百顶个屁用?

“看什么看,我就不能开豪车啦!我告诉你,别小看医生,讲学、论坛、论文修改、学术交流、私下里看个病号都挺来钱的。”

“这个我信,刘教授的能力毋庸置疑。”

“下班了就别喊我刘教授或者刘医生啦,喊我刘姐吧。”

“好的,刘姐。”

宝马穿梭在车流中,开了有半个小时,停在一个老街的路口,刘洁带着谷风至来到一家烧烤店。

“刘姐,您喜欢吃烧烤?”

“对啊,从小就喜欢。可惜,那时候家里人说这些东西不利于健康,管得紧不让吃,大学时候就偷偷跑来吃,毕业后不管是请客还是被请,就很少来这里了。”刘洁熟练地点完菜,一脸沉醉地看着周围,对这种烟火气,显然是非常满意。

“刘姐,喝点酒,解腻。”

“你身体可以吗?”

“哈哈,刘姐,我是肺部曾经中弹,胃部又没有问题。再说了,如果我的情况严重的话,您会同意我不住院吗?”

“行,那就喝两杯。你这种心态不错,别太拿病当回事,病就拿你没办法。”

刘洁菜吃得不多,每一样都只吃一点,像是在回忆曾经青春和味道。谷风至也不好意思放开了猛吃。

两个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半斤下肚。刘洁两腮绯红,皙白的脖颈也微微地发红,显然刘洁并不经常喝酒。“刘姐,过会儿您还要开车,要不你就别喝了吧!”

“嗯,现在就散局?怎么,怕姐把你吃穷啊!这样吧,我再陪你一杯就不喝了,剩下的你喝,咱们聊会儿天,咋样。”

话都这份上了,谷风至还能说些什么呢!继续喝吧!

中午没吃饭,晚上又不好意思吃饱,又喝了一会儿,谷风至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看着对面的刘洁,一会儿是班车上陈雪羞红的脸庞,一会儿又变成了陈雨在春风酒店瞪着自己的眼神,突然脸上有水珠滑过,伸手一摸,竟然流泪了。

赶紧扭头用袖子擦了一下,望着城市的霓虹和远处无边无际的黑暗。

“风至,来,咱们再喝一杯。”

“好,来,刘姐,咱们干一杯。”

“风至,你这种情况,按理说要有家人陪你来的,刚才见你突然心情低落,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刘洁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初次见面,男人就谈论自己不幸的婚姻,有勾引女人的嫌疑。谷风至想了一下,回答说:“想起了复员时战友们分别的情景,一时没忍住,让刘姐见笑了。”

见谷风至不愿说,刘洁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提这回事儿。

“哦,美女,过来喝一杯啊,跟一个黑炭头有什么好喝的。”旁边桌一个醉酒的小混混吼道。

“是啊,姐姐,咱们一起去唱歌好不好?”那个桌上的一个太妹也跟着起哄。

刘洁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刘姐,明天还要上班,今晚就这样吧?”谷风至起身付了账,又是二百多,心疼得直咬牙。

钱啊,真是个王八蛋,花起来容易挣起来难。

回头一看,两个小混混竟然端着酒杯缠上了刘洁。找死!谷风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一个小混混的头发,一个耳光就抽了上去。没等另一个小混混反应过来,挥起白酒瓶子砸在他的头上。

“黑炭头,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动我们。”剩余那两个人小混混冲了过来。

垫步侧踹,正中那小子的下颚。下蹲闪过砸来的凳子,一个飞身膝撞将他顶翻在地。

几个小太妹见形势不妙,早就跑没影了。四个小混混互相搀扶着快速离去的同时,叫嚣着:“黑炭头,敢动我们,你给老子等着。”

“行,我等你们,不见不散。”谷风至摸出一百块递给老板:“老板,不好意思,影响您的生意啦,不过您也见着啦,真不是我们在惹事。”老板接过钱,也没什么。

“走吧姐,咱们回去啦!”谷风至扶着目瞪口呆的刘洁朝停车位走去。

“风至,你不是说等着那些小流氓吗?”

“哈哈,我的姐姐呀,我打他们是因为他们耍流氓,难道咱们真的傻乎乎等在哪里等着人家报仇。就算是有人报警,咱们占理,去派出所录大半夜口供,传出去也对您影响不好呀。”

“没想到你不但能打,心细,还挺鬼嘛。”

“您这样说,我都不知道是夸我还是骂我。”

刘洁今晚大概喝了三两多酒,刚才只是一时惊住了,恢复之后看起来十分清醒。

“刘姐,您开车慢点,到家后来个电话,您不用担心我,我就住在这个宾馆。”谷风至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宾馆。

刘洁看车走后,谷风至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跟着前面的那辆蓝色宝马。”看着蓝色宝马安全开进一个小区,才让司机师傅开去了人民医院。

住宾馆,就算二百多块钱了,还住什么宾馆。所有医院的住院部里到处都是打地铺的,找个地方一缩就能混一晚上。

刘洁回到家,望着空荡荡房间,心里同样空荡荡的。周末有女儿陪着还好,周一到周五的夜晚,家里就像是冰冷的坟墓,寂寞得让人窒息。

刘洁打开热水器加温,然后走回客厅。

看了一下手机,还是没有丈夫的电话,有心打电话过去问问,想想还是算了。一打电话,要么在开会,要么在应酬,实际上是在干什么呢?刘洁一想起这个问题,就觉得心在滴血。

本来幸福美满的一家人,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同科室的一个闺蜜告诉刘洁,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只要不闹离婚,按期交公粮,不带病回家就行。

现在出轨太方便了,下楼扔个垃圾,就能完成一次完美的出轨。怎么防?怎么管?

闺蜜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刘洁注意到,闺蜜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苦涩,嘴角上挂着愤恨。

热水打在身上,好像情人的抚摸。刘洁闭着眼睛,感受着被关爱覆盖全身的滋味。慢慢的,呼吸开始急促,刘洁发出春燕般呢喃。这些呢喃飞舞在蒸汽里,最后又不断坠落,被持续不断地流水所淹没。

整个场景显得绚丽多姿,而又充满毁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