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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白昼歌舞厅斜对面的一家西餐厅里。
“玲姐，我给张哥打个电话吧，一起吃点。”
“不用打，我在这里吃饭，他是不会来的。”
“你们吵架了？要不要我给你说和说和。”
“小屁孩，你懂什么！”白玲掩口而笑，笑声中，一丝愁苦在眼中一闪而逝。
“我懂什么，我堂堂男子汉什么不懂！”刘景瑞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就是瘦得像是一根竹竿。
看着白玲眼中的嘲笑，刘景瑞挠了挠头，坐了下来：“玲姐，我姐把瑞景公司的医药停了，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
“不会吧！”白玲夸张道：“我今天看她脸色挺好的呀，老实交代，你怎么惹到你姐啦。”
“唉，这就是我今天求您的第二件事，你能不能劝劝我姐，让她离开谷风至，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又不缺钱，干嘛搭理那个混蛋呢？”接着，刘景瑞把今天送谷风至的事情说了一遍，把白玲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说景瑞啊，你姐就是吓吓你，她怎么可能真的停了瑞景公司的药呢？别担心，明天我跟她说，说你已经知道错了。至于你姐和谷风至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说到后面，白玲一脸的郑重。
“不是，玲姐，我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折腾呢，这样下去容易出事，我得管呀。”
“景瑞，你又不是你姐，你怎么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很好呢？听不懂啊，没关系，你以后就明白了。”看着一脸茫然的刘景瑞，白玲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景瑞，你怎么知道谷风至的？”
“你告诉我的呀！”
“乱说，你可别冤枉我，刘洁会跟我翻脸的。”
刘景瑞就把偶然看见三个人从白昼歌舞厅里出来，自己请白玲的老公张季舒帮忙，调查谷风至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刘景瑞看着白玲的脸色，突然想起那天张季舒的反应，难不成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出现了大问题？
白玲心中却是另一番感受：连监视都懒得监视自己，这婚姻，除了应付一下场面，还有什么意思呢？
强忍住自己心中的苦涩，白玲严肃道：“景瑞，你姐有可能会离婚，你别瞎掺和，需要什么帮助，我会私下里告诉你。”
“唉，好吧，来，玲姐，我敬你一杯，祝您越来越漂亮。”
“屁，你不愧是卖药的，就是嘴甜。”
吃饱喝足，两个人走出餐厅。
刘景瑞看了一眼对面的舞厅：“玲姐，咱们跳舞去吧。”
白玲本想拒绝来着，话到嘴边，变成了：“去就去，带你这个小屁孩见见世面。”
乖乖，这可比迪厅和酒吧刺激多了。
一个一米六多，另一个将近一米九，两个人一起跳舞，说不出来的别扭。明明白玲年龄大，和刘景瑞站在一起，活脱像一个小女孩。
红酒的潜力在昏暗的灯光下，渐渐得到了充分的挥发。不知何时，白玲心口被顶得舒服又难受，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又能怎么样呢？她自己下面尚且像是阴雨天气，难道要求刘景瑞收起来装在公文包里。
一曲结束，两人逃回了卡座：“不跳了不跳了，真没意思，你自己去找人跳吧。”
刘景瑞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回来后感叹道：“舞伴倒是很多，可惜像玲姐这么漂亮的太少，我还是老实陪你喝酒吧。”
“你呀，生就一张好嘴。”
点了一些啤酒，两个人坐在远离舞池的地方，一边喊叫般聊天，一边喝着缓解人世间不如意的液体。
一直喝到半夜，车是开不成了，刘景瑞打了一个的士，把白玲送了回去。
家，就像是废弃的工厂，繁华属于从前，现在是惨不忍睹的荒凉。
张季舒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白玲也懒得给他打电话，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酒，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发呆。
月亮如人心，孤孤单单的。寂寞的人看月亮，会更加的寂寞。
【景瑞，你到家了吗？到家的话给我回个信息。】
【刚到家，睡不着，在阳台上抽烟呢？你呢？】
【我不会抽烟。】想到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正在经历着类似的孤独，白玲心中一颤，俏皮地回复道。
【其实我也不会抽烟，心里乱糟糟的，抽根烟解解闷。】
很久没有回复，刘景瑞以为白玲去睡了，正在这时，白玲直接打了过。
两个人天马行空地聊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电话还在通话中，对面传来轻微的鼾声：“小懒虫，上该班啦！”
手机里传来刘景瑞的惊呼，白玲咯咯笑了起来。
培训结束，谷风至回到了河间县。
谷风至第一时间跑去县府见了卫慧兰。成了联合工作组的事情，直接被宋文义否决了，卫慧兰没敢强行进行表决，万一只得一票，那么自己只会更加丢人。
卫慧兰说得很平淡，但话里行间里，流露出浓烈的不甘和愤怒。
“卫县长，不就是缺少子弹吗？我去给你找。”
“恐怕你也没什么时间。”卫慧兰脸色显得有点不太自然：“你的副科级待遇已经落实了，我本来想把你调到县局里来，最好是去治安大队，接触面广，能最大限度找到他们的证据，但肖石在宋文义的授意下，说只有交警大队有位置，并且还都没有领导岗位。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妥协，刘水调到县局宣传科了，你接替刘水的副所长职务。”
呵呵。基层所里，指导员和副所长就是个摆设，听吆喝的角色，别说参与镇委会了，连向书记、镇长汇报的资格都没有。
谷风至努力驱散心中的抱怨，沉声道：“那我就做一枚钉子，无论人在哪里，都给他们扎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不出意料，谷风至回到鹿镇派出所，所长马建国祝贺之后，说谷风至年轻，精力充沛，工作能力又强，便把所里最重要的任务交给谷风至负责。
谷风至微笑不语，心想，又想用这招折磨好，好吧，我奉陪到底，你们就等着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