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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你也配！”吴成杰甩开葛钧的手，好像摸过什么脏东西一样在自己的衣摆上擦拭着，旁边的校友为这个转折欢呼雀跃。
葛钧摇摇头，这一笔最后还是要记在腿上：“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不装了——第一，是我的。”
这话再次引发了庆海学生的大笑，要是仁中同级的什么薛壬魁、邱平这样放话，他们还得小心听些，一个高一的……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你厚脸皮给我提醒，我也给你个忠告吧，”吴成杰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挂着忍俊不禁的表情往前一凑，“别提前交卷啊，检查检查，万一多蒙对两分呢！”
说罢手一搡，但葛钧纹丝不动，反倒是吴成杰自己退开两步。为了掩饰狼狈，他顺势扭头就走，假装是装完b就跑的典范。
“这群人……真的卑鄙！”沈清韵冲庆海学生的背影跺跺脚，回头才发觉还有个女生没走，“你是？”
“我是九十一中的虞莎儿，你好！”
可能是被沈清韵的扑克脸吓到了，虞莎儿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你认识？”沈清韵轻握了握，同时转头问葛钧。
“嗯，之前见过。”葛钧对她还有印象，“原来你比我还大一岁，我得叫学姐的。”
“没有啦，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解围来着。说起来没想到你是仁大附中的学生，真厉害啊！”说到学校，虞莎儿眼里藏不住的羡慕。
“我倒是更喜欢九十一中坚持自我的风格。”葛钧前世对这所学校也有所耳闻，在众多家长不满的背景下，当时的校长仍力排众议坚持正常的教学时间。
“我会证明，教育的意义从不在于延长学生的痛苦。”
然后老校长就下台了。九十一中在联考排名中一落千丈，作为公立高中被后来的几大私立高中无情碾过，至今不能再起。
“谢谢你的恭维。”
不知为何，提到这段历史虞莎儿的表情有些落寞，刚好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各个学校的学生纷纷从考场涌出，三人也就此分手。
虞莎儿说要去找她们学校的队伍，葛钧和沈清韵则一边讨论刚刚的考题一边往校门外走。
“奇怪了，九十一中难道不止一个人来吗？”
“什么意思？”葛钧不解。
“你想啊，如果所有学生都来考试，一间高中怎么安排的下。实际上除了咱们和几所想争排名的高中，剩下的一般出几个人意思意思就得了，大部分都是发了卷子在自己学校练习。”
“那九十一中……”葛钧盯着沈清韵的眼睛，想到了问题的所在。
“那姑娘没说实话，她到底去哪了呢？”
……
郑途校长甩开自己的好老哥，快步绕到庆海一中的教学楼后面，正午时分这里还存有一块阴凉，同时没有人路过，正适合碰头。
虞莎儿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答的怎么样？”郑校长心思不在此，只是顺口关心道。
“很不错，我感觉我有拿第一的能力，”虞莎儿大部分时候都柔柔弱弱的，但事关重大，她不得不拿出些气概来，“假如我拿了第一，学校的经费会涨的吧！”
“……”郑校长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盯着本校唯一希望澄澈的眼眸半晌，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那些校长一定会诚心请你去他们学校，因为你只是淤泥里开出的莲花。”
“可校长你知道的，是学校培养的我……”
“没有家长会愿意赌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唯一的。”郑校长苦笑了下，他对现在的学校发展状况了如指掌，根本不是一个爆冷的第一能力挽狂澜的。
“但是，至少能证明爷爷说的不完全错，是吗？”
“这个……也许吧！”
虞莎儿闻言高兴地蹦了蹦，宽松的连衣裙随着她的动作绽放成一朵白莲，“那就是值得了！”
这场联考里，不少人都瞄准着第一的位置，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崇高的理由，但是很可惜，这个位置注定只有一个。
吴成杰快速地进食、然后几乎是就地趴在食堂里开始午休，旁边一眼望去数列庆海的学子也是同样姿势，垂下的脑袋好像雨后的林子里冒出的蘑菇丛。
虞莎儿抓紧中午的时间继续看她的“掌中宝”，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个人总结的薄弱项。
仁大附中的精英队伍在他们的“独立”教室里无声地复习，互相交流彼此的情况。
“这次第一必然还是我们的！”
在各式各样的努力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下一场考试的铃声准时再次响起，所有学子再次拿起了笔。
“干杯！”
与此同时，校长们正在学校外面举办宴席，等待第一门新鲜出炉的成绩作为开胃菜。
他们这些人就是靠学生的成绩吃饭的，没有这个根本吃不香。
“今年的第一还得是贵校的薛壬魁啊！我去年就见识过他，文采斐然啊！”华丽的大厅里，几位治校有方的校长在这里虚伪地来回谦让，好像这位次是他们内定的似的。
“不不不，还得是林彩！我和你说我看人最准了！”庆海的任校长好像喝多了，踩在松软的地毯上都站不稳了。
“过奖过奖，我看呢……”这位眼睛飘到水晶吊灯上去了，好像那有答案似的。
“笃笃笃！”
包间的门被小心敲了三下，马上传进校长们的耳朵。当下坐在座位上不够资格的马上回头，站着的这几位也纷纷变色，闪着精光的眼睛恨不得穿过门板先一步看到答案。
只有郑途抓到了这个瞬间，心中又是不屑地一哂。
“请进。”
负责宣读成绩的老师应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小投影仪，“啪”地把排名和平均成绩数据打在大屏幕上。
“虞——莎——儿？”
几个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起这是谁的学生。
“我天，小郑，这不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嘛！”
其实根本不用确认，因为九十一中只有一个学生，所以平均成绩一栏里，排第一的也是曾经的倒数第一。
九十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