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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去接受调查的路上，葛钧遇到了其他同学，大家都是在考试半途中叫出来的，看上去一切都是上午那场戏的升级版。
只不过这次的人员更齐备、流程更规范，甚至直接找了些不知身份的人来直播过程。
“目前我在锦海市高中生学科竞赛的考试现场，被带出来的是前些日子非常火的学生葛钧。据传，他这次被调查，是疑似在考前交易了本次竞赛的试题、并将试题分发给其他考生、以达成……”
“据传不是你造谣的借口。”葛钧正好路过摄像头，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辩护，不过训练有素的女主持聪明地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她的客观叙述。
“我连嫌疑犯都不是，就这么不尊重我的肖像权吗？”一招不奏效，葛钧继续和身边扶着他前进的人抱怨。
“抱歉抱歉，这些自媒体闻着味就来了，我没处理好。你也不用担心，等调查清楚了会还各位清白的。”
这个年轻人说话听起来倒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不知道是助纣为虐还是被骗了，一会儿或许可以想个办法争取他。
稍后，几个同学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只不过这次屋里都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谈话，环境也是选择了相对风格更自然的办公室。
“好了，葛钧同学，请坐。”
葛钧依言坐下，这一套做的确实比上午漂亮多了。
“不好意思，我能先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那个年轻人没有坐办公椅，而是和葛钧并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一摞文件也随意摊在面前的茶几上。
这一切举动都说明他的内心十分放松，如果和张教练一伙的话，他不可能如此做派。
毕竟那伙人已经用自己的脸实践过了小看高中生的下场。
那么，就可以说明这次调查是一次假公济私的行动，并非所有人都是受了指使。
想到这，葛钧选择了配合，因为他需要最短时间内拿到干净身份来开展反制行动。
“当然，老师您问。”
“两天前，你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那时候我在九十一中和同学们一起开学习会，没有接触更多的人。”
“记得学习内容吗？”
“就是考试的主要内容，因为我的考试最多，所以四门功课的内容都很繁杂。”
“好——大家都可以证明你的出席吗？”
“没错，全员到场，我也可以证明其他人来了。当天虽然没有签到，但是有校门口的监控作为证据。”
年轻人一边记录葛钧的回答一边赞许地点头，“嗯，不愧是学霸，思路就是清晰——那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本次考试的试题都可以做出解析吗？”
“可以。”
葛钧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给文件画了一个大大的勾，然后他抬头略带歉意的笑笑：
“抱歉占用你们的时间，我也是公事公办。”
“希望是公事公办吧！”葛钧摇摇头，“这个口号喊的太多了——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同学们吗？”
“恐怕不行，得等问完话，不过我们可以在外面等。”
说起来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怎么也不像是有资格参与到纪律审查工作中的年纪，刚刚带走同学的那些人员也基本是四十左右。
关系户？
年轻人不知道葛钧心里在怎么编排他，带着葛钧来到了走廊上。隐隐的说话声里还有些杂音，看起来其他同学表现得没有那么冷静。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是太乖的缘故吗？”年轻人随意地敞开西服外套，葛钧看见他的假领子下面穿了件《原神》里刻晴的痛t，思路顿时被奇怪的景象打断了一秒。
“原……咳咳，因为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了。”
说完葛钧还把录音放了一遍，当然是确保对方即使突然暴起也抢不走手机的情况下。
“还发生过这种事……看来你的质疑很有道理啊。”年轻人炯目一眯，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别担心，公义是存在的。”
正聊天时，又一间办公室的门开了，虞莎儿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说起来的确她的心理素质要差很多，不一定能承受住这样审讯的压力。
“你们不能这样污蔑人！”
“同学！同学你等等！不是那样的！”里间的老师也急忙追出来，这旁边也没个人证，小姑娘哭着出来他要说不清楚的，“我们是调查！调查！还没确认真假呢！”
“那凭什么不说其他人买题目？非要诬陷葛钧！”
虞莎儿哭得泪眼婆娑，根本没看清当事人就在旁边站着。
“这个……是有关人的举报，加上这位同学的确成绩很优异，我们也是为了避免不利于这位同学的闲话传出来！”
“没错，别担心！”
熟悉的声音吸引虞莎儿转过头，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跟着表情一起僵住。短暂的凝视后，她连忙转过脸收拾自己的仪容仪表，在三秒后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婉。
这该不会是还我漂漂拳的入门招式吧？我也好想学。
“老郑，你就是长得太像坏人了！”年轻人裹紧了外套，也和那个老师没大没小开起玩笑，这更加深了葛钧对他关系户的印象。
“唉，你说也是，哪有这样子的，一告告了整个学校。”
“没办法，都是规矩。”
“嗯，规矩——同学，我们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好吗？就一个了！”
看来这里安排的也不是张教练的人，算是万幸。不然虞莎儿崩溃中如果说了不好的话，很难不被有意引申成别的罪过。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同学完成了调查，大部分出来时都是和和气气的，少部分则对里面的人怒目而视。问起来自然是在屋里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威逼利诱。
“那厮拿钱收买小爷！笑话！小爷是缺钱的人吗？”九十一的同学和葛钧炫耀道，尽管葛钧记得他家里条件也就一般。
“谢谢了。”
“哎哎哎！见外了嗷！你给大伙教课的事咱都没算呢，这点小事、洒洒水！”
就在葛钧渐渐放心的时候，最后一间办公室的门开了，里面先出来的不是同学，而是一张得意忘形的脸：
“这个学生承认了！有买试题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