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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地点是对方定的,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会所,张教授只是做了引荐,之后便留我们自己谈。
对方是一个年过四十,保养的特别好的贵妇,见面之后她便拿那双透着精明的大眼睛上下扫视我:“网上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
我点头,大方承认:“对,是我写的,怎么了?”
“你是那些钉子的主人?”女人质疑道,“只要让你们见面,那钉子就真的能自己认主,回到你身上?”
我说是的,只要能见面。
女人似乎还有些游移不定:“你发誓没有骗我。”
我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往椅背上靠去。
眼前这个女人的态度让我意识到,她手上可能真的有锁魂钉,但行事这么傲慢却又谨慎,看来这枚锁魂钉在她手里的用途是见不得光的。
我想要锁魂钉,但并不代表什么屁股都会帮别人擦,她态度不好,也别怪我不给情面。
“这位女士,合作是讲究礼尚往来的,你需要我帮忙,就该有请人帮忙的姿态,而不是上来就让人赌咒发誓,这样很不礼貌。”
那女人看我态度强硬,咬咬牙,软了下来:“不是我不想跟你坦白,而是身处豪门世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可以花重金请你帮忙,却不能跟你说缘由,大师,价格你开,帮帮我。”
我便起身,背起包包作势要走:“抱歉,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不能合作了,有缘再见。”
女人一把拉住了我,恳求道:“大师,要不那钉子的事情咱们先缓缓,你帮我看看面相,我这辈子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来求子的?
回头认真朝她脸上看去,她是标准的鹅蛋脸,额头光洁,鼻梁高挺,下巴圆润有光泽,是个有福之人,人中宽而深,命里是有子孙缘的。
可偏偏人中之间恒梗着一小块深褐色的疤痕,生生挡了她的子孙缘,这疤不除,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看到这里,我便问道:“你人中上的这块疤是怎么来的?”
女人脸色一滞,随即眼睛里便有了光芒:“大师您也认为是这道疤让我生不出孩子的吗?”
我疑惑:“也?”
女人坦白,她二十岁就被现在的夫家看中,说她有大富大贵的面相,看起来也是个好生养的,因此一步登天踏进豪门,可结婚当晚,夫妻恩爱的时候,床无缘无故塌了,支起来的木片直接戳破了她的人中,留下很深一道疤痕。
后来她为了去掉这道疤,想了很多办法,祛疤产品贵的便宜的都试过,毫无用处。
结婚几年,她一直在积极备孕,可是一次都没怀上过,也跟她老公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双方都没有问题。
后来有人提醒她人中上的这道疤不好,她便到处找人看,国内有名的大师都找遍了,一开始那些人都说得头头是道,最后却又无疾而终,钱花了不少,事情却一直没能解决。
我沉吟一声,说道:“这道疤的确是来拦你子嗣的,但根源不在此,根源不除,这道疤就算去掉了也还会再长出来,你这辈子也别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女人直点头:“是啊是啊,以前的大师都是这样说的。”
我问:“那根源呢?在哪?”
女人又不说话了,眼神无比纠结,豪门秘辛不为外人道也,这也不能怪她。
我便说道:“你的事情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不肯说,我便帮不了你,既然这样,今天就到这儿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女人一把抱住我的膀子,苦苦哀求:“大师,一千万!只要您不问缘由,帮我弄走那根钉子,我就给您一千万,您看行不行?”
一千万啊,太有诱惑力了。
可……
“你先告诉我,那根锁魂钉现在在什么地方?”
女人又开始纠结了,我背起包包就走,这次毫不犹豫。
这么难以启齿,要么是求人办事心不诚,要么就是这事儿真的棘手,无论是哪一点,我都不想随便趟这趟浑水了。
女人也没再拦我,我回到家里,心里还有些郁闷,我辛辛苦苦写的文章,说撤就撤了,这女人的手段这么辣,看来背靠的豪门不容小觑。
算了算了,虽然心疼文章,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打定主意用让这篇文章引流,而不是做论文的,不是吗?
现在果真炸出来一枚锁魂钉,也算值了。
张教授打来电话,让我别气馁,文章继续往下做,他帮我改改,还是可以做我的毕业论文的。
转眼一周就过去了,我也迎来了第一次清余毒的苦痛。
那天我睡到半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坐在一只火盆里,四周全都是通红的火焰,不停爆裂的火花,烧得我口干舌燥,两眼通红。
我拼命的想要喊,想要一杯水,可是声音被烧哑了,喊不出来,就在我感觉自己差点被渴死的时候,怀里忽然钻进了一个冰凉润滑的东西。
他拱啊拱,拱进我怀里,然后又把我整个人圈起来,我忍不住抱紧他,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又感觉到有人在舔我的嘴唇,嘴唇很快湿润下来之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就看到自己被硕大的蛟身包裹起来,他还吐着信子舔我的嘴唇,我张嘴便要喊他,喉咙哑得跟破锣似的。
柳玄意化为人形蛟尾,尾巴仍然圈着我,上半身已经恢复正常,有力的臂膀抱着我:“小凤凰交代过,暂时不能给你水喝,也不能让你碰水,我陪着你熬过这一夜。”
我点点头,窝在他怀里,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但一动,身上的皮肤就被蹭的往下掉,底下是鲜红的新的皮肉,看起来有些瘆人。
柳玄意轻笑:“在蜕皮了,这是好现象。”
我瞪他,哑着喉咙问他:“你不好好闭关,跑来找我干什么?家里这么多人,我还能熬不过去吗?你浑身是伤,不好好养着,会落下后遗症的。”
“我心里有数。”柳玄意说着,伸出手臂给我看,“瞧,这不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身上的伤,轻一点的都已经好了,重一点的也都结痂了,看来过段时间就能彻底出关了。
蜕皮导致我身上痒得很,柳玄意便帮我挠,一挠一层皮屑掉下里,我自己嫌弃的直哼哼。
柳玄意转移我注意力,问道:“前几天有人请你看事了?”
我一愣,嗔怒道:“闭关还这么不安分,谁给你打小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