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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天科技自动滑开的大门里走出来,曲宵苦笑一声,把手里的签收单子揉成一团扔掉,边脱工装边向小货车走,许强狗腿地替他拉开车门,忍住笑问:“老大这么快出来,真是神速。”
他大方地任这个兄弟取笑,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回去!”
一路上许强不停地啰嗦着公司的琐事,还提到蓝玫姐如何的尽责,在他看来,尽管曲宵在外面玩归玩,他和蓝玫才是最配的,一里一外可谓是最佳搭档,这样的两人做夫妻是正合适,而且曲宵从没有带过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去,人前人后都给足蓝玫面子,两人之间那一些些暧昧公司上下都能瞧出来一些。
曲宵含着笑听他和电台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合在一起轰炸自己,难得粗线条的许强在这件事上如此用心,可见蓝玫收服人心的能力着实不低,连这个兄弟都被她弄得服服帖帖。
广播里那个电台主持用极快的语速念了一堆广告后,一首首怀旧的音乐响起,许强的啰嗦也告一段落。
“深深地爱上一个人,才发现心脏在哪儿,砰然的隐隐的,它就像被小火慢慢炖……”蔡琴有一把好嗓子,用沉郁的歌声缓缓诉说着爱与不爱的分别。
曲宵突然觉得心神受到震荡,他的心脏在哪儿呢?好像至今也没有着落,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还要混乱,还不如年幼无知的时候,只有玩心,如今越长越大,懂得越来越多,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心。
心如果被小火慢慢炖着,是什么滋味?在别人眼中,他不该会有这么文艺的心情,眼红鸿达的同行对他的评语毁誉参半,多数假惺惺地说他有事业心,有冲劲。蓝玫会以熟卖熟地说他一半心思在公司,一半心思用来找新鲜。天堂吧的lili半真半假地指责他没有心,打交道最多的哥们儿也说他喜欢吊着女人的心……
回到公司,他去找蓝玫,为这个即将远行的女人送行。为什么不呢?带着蓝玫出去并不曾失了自己面子,她大方得体,是他事业的得力助手,而且她的心事也都是为他,任何一个男人都难免有一点点的虚荣心。和她好好吃一顿饭,不需要谈公事,享受一个美好假期的开始,人活着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蓝玫要去的地方离魔都很近,她不太习惯离这个城市太远,更不会自虐去西藏或者沙漠,她是个懂得享受精致生活的女人,实际却又努力与众不同。
曲宵一度认为,依她那种做什么事都要有计划的性子,甚至连感情也有一定的规划,可不得不承认,这种才是对待生活正确的态度,才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
当蓝玫矜持地坐上车,一脸自如和他讨论到哪儿吃饭时,他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是因为早上受到了小小的冷待,才会想在这里找回些自信。
下午的时候,天气转阴,五点开始下雨,大堂的自动门开开关关,冷风吹得尚静打哆嗦,她抱着胳膊瑟缩不已:“今天怎么这么冷?”
明天就是假期,人心浮动,辛文雨本就有点心神不宁,她一直在等小弟再次联系,下意识回答:“不算冷,冬天的时候下大雪那才叫冷。”
来到这个四季分明的城市第一年,她根本不适应这里的冬天,中央空调热力再足,空荡荡的大厅却存不住热气,当年她的手曾被冻得红肿。
尚静来公司才两个多月,那会儿热裤背心正穿,从没想过到冬天还要受这种罪,喃喃道:“不怕不怕,到时候我穿件羽绒衣来。”
再一想不对,来了得换制服,羽绒衣也没用,在她的哀嚎声里,辛文雨关注半天的手机“嘀”一声蜂鸣,她一把抓起手机,却突然没有了勇气接通,面对屏幕上的号码失了下神。终于还是到了,五年没有见面,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家人。
“姐,我到了,你的地址是哪里,我打车过去。”
“我……”她嗫嚅着报上地址,挂了电话在心里盘算从车站到这里得多长时间,现在正是下班时候,路上交通堵塞,怎么着也得快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从前台经过的职员个个脚步轻快,明天开始就是七天长假,想想都会兴奋,尚静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背上大包向辛文雨挥手再见,临走不忘约好两天后一起逛街。
很快整座大厦里便没什么人了,辛文雨约摸着时间差不多,出去等小弟过来。
楚今夏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七点多,走到公司门前的台阶上,看到辛文雨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脸彷徨软弱,细雨中更显得身单影薄,忍不住停下脚步问她:“是不是没有带伞?”
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却吓得辛文雨一惊:“楚总。”
他们已有三年没有过交集,当初两人是一起进的景天,他是踌躇满志的上进青年,她的文静与美丽吸引着大多数人的眼光,早先还有好事之人把话题往他们身上绕,但当楚今夏逐渐成了白领精英,而辛文雨一直留在前台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想了。只有他自己明白,曾经他也幻想过和她能展开一场爱情故事,可他的人生目标很明确,何况辛文雨,怎么说呢,她就像是给自己做了个壳,拒绝所有男人的好意。
这样的凄风冷雨夜,楚今夏愿意做一次护花使者,他扬扬手中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她连忙谢绝:“不,不用,我在等人,谢谢楚总。”
等谁呢?楚今夏知道她的家在远方,独自在这个城市过活,很是不易,所以他没有急着走,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和她一起凝视着雨幕中的来往车辆。也许是他的幻觉,似乎有淡淡地说不清意味的感觉萦绕于两人之间,这几年碍着身份和公司旁人的眼光,有许多次,他想跟辛文雨问个好也不方便。
“姐!”
一辆出租停在路边,车上下来的年轻人在雨中高兴地叫着跑过来,辛文雨瞬间红了眼眶,久违了的亲情并没有让她对这个与她一母同胞的兄弟感到生疏,当年瘦弱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还高,没带什么行李,只背了个简便的旅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