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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失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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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辛文雨并没有逐客的意思,两个算不上太熟悉的男女待在一个房间里,想找个话题挺不容易。不过这样也好,她一个单身女子,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在住所招待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思议,曲宵是第一个踏进她房间的男人,也是这几年中唯一和她有过几次交集的男人。不说他对她表露出来的好感,单说为了打不通电话特意跑过来,仅这一点就让她频频心软。

有的人善于言辞,有的人口拙,辛文雨属于后者。在等待许强来接他的那一小会儿,曲宵很随意地说些趣事,有些是他的亲身经历,有些是听来的笑话,把辛文雨心里的那些郁闷和失望吹散大半。早两年因为送快递的原因,曲宵去过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说起哪里的水清,哪家私房菜资格最老,甚至因为送快递发现一处不起眼的民房竟是某位名人的故居,有一些好去处连这个城市的原住民也不一定知道,直说得辛文雨意动,她到这里五年了,却从没有留意过这个城市的风景,这下辞了职,是该考虑一下好好规划以后的日子。

曲宵明白辛文雨不想太多谈论自身的事,也没法问她辞职的事,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今后有什么打算,他都无从得知。看得出来,辛文雨对他并不是一味的拒绝,起码仍在观望,她是那么的小心谨慎,这样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开始约会?

半个小时飞快过去,许强开着车准时等在楼下,辛文雨送他上车,目送着汽车离去,为自己轻易得到慰藉的灵魂感到悲哀。原来她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即使如此苛刻地对待自己过了五年,心境终于有了变化,会为了有人走近她,关注她,偶尔小小的问候而觉得温暖。

曲宵这会儿却没能和心中的女郎心意相通,他正皱着眉吩咐许强不要再说那些没谱的事,只要不是公司的事,蓝玫怎么样都和他无关。

应该是蓝玫这两天近乎自虐般的忘我工作让许强心中不平,从昨天早上见过辛文雨之后,她就陷入了焦虑之中。女人都喜欢在心里拿自己和情敌没完没了地比较,容貌、家世等大大小小的条件全要比过一遍,甚至是头发的长短度。

可辛文雨的容貌气质全都要比蓝玫好上那么一大截,美丽的她和英俊的曲宵站在一起,确实是一对璧人。蓝玫无比的沮丧,她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只有辛苦工作才能让她忘记这些,她昨天没心情工作,耽误了些工夫,索性今天加个夜班。她喜欢待在鸿达,在这里,有种家的感觉,这是她和曲宵的家,当初是怎么一砖一瓦建设起来,发展壮大的,她全都记得。只有在这里,她的失落感会消散很多,这里太需要她。

许强不这样想,在他看来,老大最近心思浮动,和从前相差太多。刚刚他在楼下见了那女人一面,是挺漂亮的,可蓝玫姐也不差啊,老大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女朋友算什么,何况那个女人还不是女朋友呢。他试图挽回老大的心:“女人长得漂亮就跟男人长得帅一样,没有半点用,再说了,你之前遇上的女人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没有,至于吗?”

男人之间从来不会停止讨论女人这个话题,从前曲宵也说过娶妻当娶贤之类的话,他认同女人内涵比外表重要这一理论,并且准备贯彻它。可这些并不妨碍他游戏人间,他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面对蓝玫则正经工作,而其他女人,那些让他产生兴趣的女人则不同。时间长了,他甚至想,如果对蓝玫产生了兴趣,会不会是种不尊重?

至于辛文雨,许强满不在乎的口气让他有些不痛快,这个女人会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兄弟必须接受她,并且尊重她。

“老大,你说句话,就这么由着蓝玫姐一个人在公司加班?要不……你去看看?”许强嘴里这么问着,手已经打了方向往公司开去。

曲宵也不反对,只是轻声问他:“你觉得蓝玫是那种需要别人同情的人吗?”

许强想了想,车也慢下来:“不会……”

以蓝玫的个性大概会冷冷地问他是否太闲了,然后丢过来最棘手的事交给他处理。可他还是不死心,低低地说:“干嘛要同情,难道不能是真情?”

“你这小子还有完没完,那是说有就有的?你倒是真情给我看看,我跟你学习学习。”曲宵忍不住笑骂起来,止不住想起了辛文雨,心中有些酸涩。

一个失业的女人,二十七岁的女人,现在再开始打拼是不是有些晚?清早醒来,辛文雨躺在床上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不用上班,她可以想上一天或者无数天,不用和人打交道,不用计算来计算去,恢复真我。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门被拍得震天响,尚静在外面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名字,辛文雨挣扎了好半天才起来,已听到外头阿兰在说话:“这位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拍门,门会疼的。”

“不好意思,我轻点敲。”

敲门的声音较之刚才轻些,却更急促起来,辛文雨前看了看表,才八点钟,尚静这么早来干什么?

门外的尚静正接受着阿兰的上下打量。

今天是周末,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打工一族,能趁着周末一觉睡到中午是种莫大的享受,阿兰先是被一通电话吵醒,正打算接着再睡,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城中村盖的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一声声拍得阿兰心头火起,拉开房门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敲隔壁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敲门的女孩脸色有点不自然,低着头掩饰自己慌张,阿兰眼光一扫,看到对面那排房间的公用水池前站着一个男人,估计要赶早班,穿着身颜色发脏的内衣裤在刷牙。

你不能指望电视里穿着颜色明快、量身而选的保暖内衣模特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对面那个男人邋里邋遢,用冷水直接洗漱,涮完牙开始洗脸,中间还用力长咳一声,把痰吐在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