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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一把椅子,随性地坐下来回答她:“当年出来打拼的时候,跟家里闹了点意见,还撂下狠话,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去。”
“你现在还不算成功吗?”
“不算,远远不到荣归的时候,来,坐我身边来,我给你讲一讲鸿达未来几年的发展构想。”
不管多成熟的男人,谈起自己一手创立的事业都会带点孩子气地开心,辛文雨含着笑听完,歪着头说:“我在想,也许你不回家,是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她咬了咬下唇,“通常在外面不回家的男人,可能是在怕回去面对一个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妻子,又或者一个出生就没见过几次爸爸的孩子……”
曲宵觉得女人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他怎么可能有妻子、孩子,正好他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号码笑起来:“什么妻子孩子的,你不如亲口问问我爸妈。”
反正他接了电话没两句就要和脾气暴躁的老爸对吵起来,不如让老头子听个好消息,想到这里不由分说把手机放到辛文雨的耳边,按下了通话键,刚一接通,就听到一个老人中气十足的说:“小子,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年还是不回家?你是不是准备等到家里设了灵堂才肯出现?”
辛文雨没想到他会这么干,扭来扭去不肯再听,却被曲宵牢牢搂在怀里摆脱不了,也避不开,被迫听着老爷子的,耳朵里全是回声。
电话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晦气话呢,你个死老头子,要死你自己死去。”
“这小子肯定是在外面混得流落街头,没脸回家了,我开恩让他回来吃我的喝我的,他不感激我,还得我求着他说好话!”老爷子又缓了语气,“我给你三天时间,马上给我回来,没钱买机票是吧,给我个账号,我可以先借给你一些,听到没有?”
接着又开始数落曲宵,从他忤逆不孝离家远走说起,半天不带停的。辛文雨有心闭嘴不说话,曲宵却不安分,在她脸上一啄,慢慢地往下移去,停在脖颈处温柔地啃噬,那种滋味太令人惊心,她顾不得许多,叫了声:“快停下!”
曲宵倒听话地停下了,那边还在发表长篇大论的老爷子却吃了一惊,心想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还叫自己停下,心里不爽,问:“你是谁,那个混账小子呢?”
眼见着辛文雨红着脸真有些生气,曲宵才不再逼她,把电话移到自己耳边,咳嗽了一声说:“爸,我在这儿。”
老人家怀疑自己听错,犹疑地问:“刚刚那个是谁?”
他一本正经地说:“本来很有可能做您未来儿媳妇的,被你吓得不轻。求求你们以后别给蓝玫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看上人家当儿媳妇了,我可没那种心思。”
“臭小子你成心的是吧,啊?你是准和我对着干到底了,不满意我给你安排的一切,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自己过……那个,既然有女朋友了,正好过年就带回来我们看看嘛,来,你妈要和你说话。”
显然曲妈妈的功力比曲爸的要高,曲宵亲热地跟妈妈说起电话,没再使劲抱着辛文雨,她才得站起来,捂着发烫的脸走到窗前。
证实了他没有妻儿,单身一个,她松了口气,不然她心里永远有一个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女人跳出来,告诉她,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已经有妻有子,要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滚蛋。
这是她心理一辈子的阴影,如果再来一次,她会承受不住。
曲宵接完电话,走到她身后,从后面环抱住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回家吧。”
“不是说了吗,还不到时候,再说我想和你在一起过年。”
“可是我大概得回家去过年。”不管如何,既然爸妈张口要她回去,她总是得回去一趟。
“原来我一厢情愿了。”他手劲紧了些,将她牢牢扣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不舍地说:“你又抛弃我,抛弃我。”
她痒得无法维持淡然,低头躲避笑着求饶:“别闹了,好痒。”
转身是深深地吻,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沉沦……
对麻木的都市人来说,冬天下雪是件顶麻烦的事,诸事不便,只能等着城建部门出动铲车清扫积雪。看着路面上凝结成一整块的白雪被铲得七零八落,融化的黑色雪水流得遍地都是,真不知该庆幸气候还没有像专家说的那样全球变暖导致冰雪天气不再,还是该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路不好走,除了住公寓的几个人,公司里没几个人按时上班,薛维和策划部的几个人和辛文雨熟悉后,趁着年底活不多,每天都会叫上一班人马组队玩游戏,女孩子们争着和薛维一组,抢个不停,到最后辛文雨不用抢也会在薛维的一组。
对于公司这种状态蔡老板不是不知道,但什么也没说,这种天气他也不再按点到岗,不再给大家上政治课,年底公司的管理制度一般没那么死,松了许多,老板娘可能收了不少账,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闲来没事大家都在猜今年年底能不能多发个红包,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为的就是年底能带点钱回去,过个好年。
如芸的家乡在邻省一个中等地市,每年从她的家乡出来务工的人数要占全国的五分之一,而且出了名的怀念乡情,生平最爱的就是老乡聚会,早联系好一起回家。这个时候定车票是头等大事,她平时跑业务,认识的人多,定票也有优惠,连着几个晚上辛文雨和她一起回公寓,都要听她打上半天电话,这个得通知到,那个也得叫一声,联络各方确定回家的时间。
辛文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拜托她也给自己定张票,但想到当年她足足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又打消这个念头。她悄悄地去查了航班信息,从z城到她家乡所在省会坐飞机只需要短短两个半小时。
她想起离开家那一年,酷热的夏季,一个人缩在火车硬卧的中铺,泪水随着咣当作响的火车无声流淌,恍惚中青春被车轨辗碎成灰,孤独和消沉让她在陌生的城市里一夜变老,再也回不到从前。
真是,回什么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