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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午后,天空明媚得不像话,辛文雨忙完手上的事,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她看了看手机,那次分别之后,曲宵再也没有打来电话,他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中,就此消失不见。
辛文雨的世界回归寂静,她本该如愿以偿,却难免有些怅然,心绪一旦停下来便不由自主想起他,这该不该如尚静所说,她终究受到了惩罚?因为有了心事,因为有了期待,时光也变得愈发缓慢起来。
“给你的,吃吧。”
薛维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块小巧精致的蛋糕。看着蛋糕上点缀着的猕猴桃果肉,辛文雨微有些怔忡。
“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在你身边,今天晚上就当给你补过生日,如果可以,我会把这几年你的缺憾都补上。”
那个冬夜曲宵说的话犹在耳边,只是物是人非,他们已经分手,可是他的爱他给过的温暖却永远留在她心里。
辛文雨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客气有礼却少了三分热情。
刘大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得别有意味:“小薛,我说你怎么跑那么快,原来是急着来找文雨。”
“小林他们那里还带回来不少蛋糕,回头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那谢谢了,文雨啊,小薛可是咱们公司最有前途的帅哥,难得还这么体贴人,你说是不是?”
辛文雨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薛维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对她频频示好,弄得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本来她在公司尽量不多话不多事,少惹人注意,薛维的举动却让大家看她的眼神变了很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如芸带着一丝黯然,挑起根青菜放在嘴里咀嚼了好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文雨,我知道最近薛维在追求你。”
辛文雨放下筷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如芸并没有隐瞒过对薛维的好感,可惜碍于种种理由没有向当事人表露过,现在薛维这么明示表露对她的好感,如芸当然也清楚,只希望她不会因此而中止同自己的友谊。
“你对他……是个什么感觉?”
“我没有感觉。”辛文雨实话实说。
如芸不由地笑出来,又觉得苦涩不已,也不知是替薛维难过,还是为了自己。
“那天薛维问我,你的男朋友怎么不来了,我告诉他你们分手了,大概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这个决定。”
原来如此,辛文雨摇摇头,薛维太年轻,别说她没有感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和自己小的人去谈论感情。
“你打算怎么办?”
“就当作不知道吧,我还能怎么样?如芸,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从来不去争取?”
“算了吧,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才不想低三下四去求他。老娘每天为了生活在外面求这个求那个,总不能连爱情也要求!”如芸想到自己受过的苦楚,发了狠似的,眼圈跟着红起来。
薛维的事还没有定数,关沐辰又找上门。有庄秘书做先头军,辛文雨早知会有这一天。
关沐辰没有冒然闯到天旭,而是先通过电话联系。
“辛文雨,我是关沐辰。”
他报上姓名的语气带着些强势,令她忍不住皱眉:“关总,你好。”
“晚上一起吃饭,你几点下班。”
她自然一口回绝:“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了。”
关沐辰在那头笑了笑:“和男朋友吗,我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辛文雨提口气,急忙转动脑子想另一个借口。关沐辰又说:“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
“没必要,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不想和你吃晚饭。”
“没关系,如果今天没空还有明天,不过明天我就不是打电话约你,而是直接去天旭。”
“请便。”她不为所动,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难道不成还要象小说里写的那样,一次妥协是吃饭,再次妥协就要上床?
第二天一早,一束散发着早春气息的郁金香送到了她的面前,小小卡片上只有一句话:可否赏脸赴约。
她没有脸可赏,直接将花分给了公司的女孩子,众人艳羡不已,公司有薛维日日献殷勤,外面居然还有人想约佳人,春天来了,公司的这朵玫瑰终于要盛开了。
虽然花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辛文雨总觉得心里不自在,她默默地打开柜子,拿出放在最里面的胶水瓶,打开塞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瞬间冲淡了室内的花香味。
与她相邻而坐的小秦正绞尽脑汁想方案,被这股味儿给喷得站起来捂住口鼻,闷声说:“文雨,你用生化武器怎么不说一声,不行了,我得出去避一会儿。”
辛文雨不止一次地怀疑天旭的前身是做化工的,不然从哪儿弄到杀伤力这么强大的胶水。老板娘生性节俭,多次强调公司员工都要节约,更是亲自去采买办公用品,辛文雨手中这瓶特大号胶水就是她从批发市场搬运回来,每次打开后的效果聘美高效能杀虫水,得学武林高手闭上半天气才行。
等辛文雨把桌上的票据全部粘贴好,她的鼻子已经闻不到别的味儿,老板娘把财务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探着头叫了辛文雨一声,她连忙应声,整理了一下进去听吩咐。
小公司就是小公司,前门来了什么客,后头一清二楚,老板娘大概已经知道今早有人给她送花,半疑半惑地打量了一下辛文雨,突然笑着对她说:“小辛呀,来坐。”
辛文雨拘谨地在她面前坐下来,听她东拉西扯地问了一会儿,果然,老板娘开始问一些私人问题,语气和蔼可亲:“之前你简历上写过曾经在景天工作,我和老蔡都没想起来,你看我这记性。对了,庄秘书回去后还打来电话,要我们老蔡多照顾你,你还说你们不熟,我看她挺关心你的。”
辛文雨只有沉默以对,老板娘又凑近了一点:“本来呢,我这边还想给小辛你介绍个男朋友,一个人在外地不容易,女人就得结了婚才能真正有个家,父母的家对我们女人来说只能是娘家,哎,你说是不是?”
原来还有这种说话,辛文雨有些怔忡,她没去细想老板娘要介绍谁给她,心思都放另一个问题上:“难道我们从小长大的那个家,不是我们真正的家?”
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从小父母要求严厉,碰着磕着先不问她疼不疼,而是教训她不长心,从来没得过半点安慰,即便如此,她仍旧无限依恋那个家,越是回不去,越是怀念,从没想过那不是家。
“你傻了吧,小时候是小时候的事,长大了就得离开那里,总得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才算圆满。”
这些话听起来很新鲜,细细一想却有些道理,女孩子长大了,自然要离开家,没有人天生就有家,得靠努力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的人命好,在父母家里受尽宠爱长大,出了家门到社会上也顺顺当当,结婚成家。而有的人却要出尽百宝,一生坎坷。
辛文雨眼神空洞地笑了笑,她属于后者,之前一直执着于回到家,重新找回自己的归属感,却没想到不管有没有当初那档事,她都得离开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