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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楣替她穿衣服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两次了。
差一点,这个被夺了清白的人就是她了。
烟楣不同情她,她只是不明白烟桃为什么这么恨她,她们在烟府从未有过矛盾,烟楣庶女之身,自然一直敬让避退烟桃,可烟桃却在短短时日间三番两次下手害她。
她一直没能找到反击的法子,便暗暗压下,谁能想到压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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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烟桃撞到了太子的手里。
烟楣思索至此,低低的叹了口气。
烟桃醒来后,怕是又是一场喧闹。
烟父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瞧见了这么一幕。
===第20节===
他的嫡亲长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闭着双眼,气若游丝的模样,他的庶三女坐在一旁,面上都是愁容。
烟楣听见有人乍然推门而入,惊的站起身来,正对上烟父那张渊渟岳峙、俊美斯文的脸。
烟父扫了一眼床榻上的烟桃,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让烟楣先将床榻上的帷帐放下后,才走进来,然后询问烟楣到底发生了何事。
烟楣道:“女儿随姐姐来赴宴,宴席上,长乐郡主撞破了西江候世子与姐姐的事,长乐郡主说,西江候世子是被人下了药,便要严查,后有大夫佐证,西江候世子确实被用了药,姐姐也是被人点了穴扔进来的,只是具体是谁,女儿和长乐都不知,是太子殿下在船舱中查的,女儿只听长乐郡主讲,郡主认为是有人故意在害西江候世子。”
烟楣说这些的时候,微微垂下了头。
这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说法,能把她摘得最干净,全程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来面对旁人,最安全。
不过,至于具体是谁陷害的烟楣心想,这辈子怕是都查不出来了,因为罪魁祸首就在堂上坐着呢。
烟父在听完这一些话的时候,脸色几度变幻,最终闭眼,深吸一口气,道:“烟峰,将你妹妹抱走,烟楣,你先随你兄回烟家。”
剩下的事,自然得烟父来处理。
烟楣也心知剩下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了,便俯身道了一声“是”,然后随着大兄烟峰离开。
烟峰抱着昏迷中的烟桃,三人出船舱时,港口的马车都走了,只有烟家的马车停着,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匆匆回了烟府。
简直如同丧家之犬。
他们回了烟府之后,烟府内也是灯火通明,烟夫人穿着一身褐色长锦,等在前院游廊前,见到被抱回来的烟桃,人都差点晕过去。
烟桃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院子里旁的庶女死上几个她都不心疼不在乎,但烟桃伤一点,她都会痛不欲生!
故而,今日西江候府那边来了消息后,烟夫人才会一直不能安寝。
“来人,送大姑娘回去。”烟夫人强咬着牙,让嬷嬷将烟桃送走,然后领着烟楣回了主院前厅,让烟楣跪下,细细询问烟楣到底发生了何事。
烟楣跪于前厅中,将上船之后,除了太子把她换了一个厢房以外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全说了一遍,包括她被周家二姑娘撞了一下,换了衣裳的过程。
烟楣说完后,头顶久久没有回应,她抬起眼眸来,便看见烟夫人坐在椅上发呆。
前厅中荧荧火光映着烟夫人的脸,清晰的照着烟夫人脸上的悲怆。
烟夫人年过四十了,生的不算美,顶多算是正气端庄,是安宅之相,不管何时,烟夫人都是一副严厉无情的模样,宅院里的姨娘和庶女们都怕她,这还是烟楣第一次瞧见烟夫人如此失态。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烟夫人定然也是在想烟桃日后该怎么办。
烟夫人过了片刻后便回过神来了,她已无力再去说什么旁的了,只摆了摆手,让烟楣下去。
烟楣自然起身离开。
她从前厅离开,由烟夫人的丫鬟一路护送回了新雨院,新雨院内,她的丫鬟和小厮们翘首等着,见她回来了,匆匆为她打水沐浴。
姑娘不回来,他们院儿里的人都不敢歇。
烟楣累极了,摆了摆手,道:“不沐浴了,都下去。”
所有人都下去以后,烟楣一个人回到厢房内准备休息,但是她才推开厢房的门,便瞧见厢房中,她的桌旁,坐着一个背对她的人影。
来人肩背挺直,穿着一身玄色绣金的武装衣袍,武靴在月色下熠熠发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烟楣入厢房内时,他必然是听见动静了,但是没动。
烟楣心头一惊。
她知道,季妄言不高兴,因为她和周行止共处一室了。
虽然她已经跟季妄言解释过了,但是,男人大概就是这样,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的男人沾染一点。
更何况,季妄言是个那样独断专横的人。
她缓缓地将厢房的门关上,纤细的指尖攥着自己的袖口,过来片刻后,走上前来,跪伏在季妄言的膝间,用下颌轻轻蹭着他的腿,柔声道:“今日之事,烟楣谢过太子殿下。”
她不再唤他季妄言了。
季妄言心口一堵,原本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醋意又一次顶起来,他掐住烟楣的脖颈,重重的捏着,强迫烟楣抬头。
彼时正是子时夜半,高大挺拔的玄袍太子满目阴鸷的坐在椅上,柔弱娇小的姑娘双眸含泪跪在他膝间,彼此一垂眸一抬首,目光对视间,烟楣觉得她快被太子给吞了。
她不懂,她已经在尽量温顺,听他的话,学着讨好他了,但他还是不高兴,还是欺负她。
“谢过孤?你心里当真是在谢孤吗?”季妄言一双丹凤眼渐渐泛红,他将烟楣从地上提起来,右手掐着她的下颌,左手把她的衣衫撕开,每撕一件,他便问一句:“与孤在一起的每一刻,你是否都在想周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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