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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很下得去手啊。
比他小十岁的小姑娘。
慕司廷轻咳了一声，“奶奶，她只是来探望您的，她看过您写的书。”
慕老太太眼眸微亮，“是吗？”
韩妤来了精神，立刻点头，“是！您的文章和诗集，上学时我背的比教材还要熟，
‘我们都知道，姹紫嫣红的春光固然赏心悦目，却也抵不过四季流转，该开幕时总会开幕，该散场总要散场，但我们的心灵可以栽种一株菩提，四季常青。’”
韩妤流畅的背了一段内容，慕老太太突然愣住，然后又眼波流转，一瞬之间觉得烟波浩渺，再回想起来，竟觉得很陌生。
待她追忆完过去，发现这是自己写过的字句，又有种悲怆爬上她的眼角眉梢，“都过去好多年了。”
她没想到，还能有人在她面前，背出她写过的文章。
慕司廷走到慕老太太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躺下吧。”
他动作温柔，目之所及，都是他对老太太的疼爱和尊重。
韩妤一时眼热，不知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你们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慕老太太瞧小姑娘情绪不对劲，便及时的转移了话题。
韩妤眨了眨眼，连忙把自己准备的水果拼盘拿了出来，摆在慕老太太面前的小方桌上。
慕老太太又一次惊讶了，“这是你想出来的？”
韩妤点头，“是我做的，您什么都不缺，但慕司廷说您刚做完心脏手术，我想，您看些可可爱爱的东西，心情也许会好一些。”
老年人大多数的心脏病，都是积劳成疾的心病，让她们心情愉悦，比吃药有用。
慕老太太很久没有看到这些可爱的玩意儿了，她有些忍不住，让慕司廷拿水果叉来，她把韩妤雕刻的芒果金鱼和孔雀开屏吃了一些。
“这水果倒是很甜呢。”慕老太太笑着，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慈祥和睦。
韩妤下意识的就很想亲近她。
她没有外公外婆，别人家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玩的时候，她也想被奶奶抱在怀里，所以就往奶奶身上爬。
可是那老太太讨厌她，扬手就把她给掀了下来，她摔的屁股疼，坐在地上哇哇的哭。
这么多年，也没有爷爷奶奶抱着她玩过。
“小韩妤，你有心了，奶奶很喜欢你送的礼物。”慕老太太放下叉子，用手帕优雅的擦拭着嘴角。
她的雍容气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令人钦佩，更令人向往。
韩妤都不自觉的纠正着自己的动作，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您喜欢就好，我妈妈还在病房里，我就不多打扰您了，祝您早日康复。”
“好，去忙吧，乖孩子。”
她微笑着，嗓音醇厚，一句乖孩子，叫的韩妤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慕司廷本想去送一送她，但被慕老太太叫住了。
“司廷，她的妈妈是被家里人伤了吗？”慕老太太聪慧敏捷，只是跟韩妤闲聊了两句，便已洞察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