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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司机先生又一次请示。
“说。”
“好像不太妙。这里的积雪碾压过才划水，现在这个温度又结冰，这样下去轮胎会和防滑的铁链冻在一起的。”
司机在说话的时候女孩子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听到了坏消息，她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太宰治抿唇：“我知道了。”
“只能等了吗？”堇问他。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他安抚道：“你放心。”
“不，其实也没什么啦。”看到妖怪先生这么认真地向她保证，堇摆了摆手：“只是对留在冰天雪地里稍微有点不安，但车上有暖气又有太宰治先生，我不是一个人，所以就还好。请不要在意我，我没事的。”
太宰治莞尔：“好。”
这次的对话和眼下的困境给了她们话题，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又断断续续地聊天。妖怪先生对他的折扣评价非常在意：“五折的我是什么样的？”
“哎？这是阿澄和我的玩笑话啦，太宰先生请务必不要当真。”
“我只是有点好奇，嗯……你们女生的择偶标准。”
“太宰先生也需要在意这些东西吗？追求太宰先生的女性应该非常多吧？”
“哎？我在柚木小姐眼里是这种形象吗？”
“唔……难道不是？”
“完全不。”妖怪先生苦笑：“事实上，我完全不受人欢迎。工作上也是，不管怎么做都会被下属抱怨，不分男女。”
“哎？”堇有些惊奇：“难道说太宰先生在工作上是超斯巴达的类型？太过压榨员工被员工讨厌了吗？”
妖怪先生捏着下巴开始反思：“会吗？公司的福利标准定的很高啊。”
“偶尔也要注意让员工休息啊。”堇自认为自己对待书店的员工还是比妖怪先生听上去的好：“赚钱是为了享乐，如果连享乐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就算给补贴员工也会不高兴的吧？”
妖怪先生很受教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看上去像幼儿园听老师授课的小朋友。
他们相视一笑。
妖怪先生继续问：“改变了之后，我会涨价吗？”
堇一愣，随即狼狈地避开：“肯定会的吧？在员工中间的评价一定会蹭蹭蹭上涨的。”
“好。那就先从员工那里开始涨价。”
堇猛地看向他，而妖怪先生此时眼神纯良，嘴角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是她的错觉吗？有种被妖怪先生紧咬不放的感觉。
片刻后，山下一束长远的车灯打上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了上来。
“不会被，这个时候还有人要上山吗？”
“是我叫上来的。”妖怪先生拿起她搁在后座的外套：“穿上吧，我们换车。”
“……你……这……啊？”堇被这阵仗惊到，一下子语无伦次，好久才找回语言组织能力：“不是吧？你是小叮当吗？不是封山了吗？这也能做得到？”
太宰治见她还傻愣着不动，忍不住笑起来：“我答应你的，不会让你等太久。快穿衣服吧。”
这个钞能力太震撼，让堇有些恍恍惚惚，她机械地穿好衣服跟着妖怪先生下车。才一下车就被车内外的温差冷到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好多。
“能不能把阿澄也带上？”
刚才还回头来替她挡风的妖怪先生迅速露出了落寞的申请，他眉梢垂落，长长的睫毛上还搭着一片细小的雪花。
就这样失落了三秒，他轻声道：“好吧。”
就这一瞬间，堇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妖怪先生已经让司机去巴士那边喊人。
她憋了半天，最后只落出一句谢谢。
妖怪先生还是温声细语：“不用这么客气，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没有区别，真的，请不要放在心上。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完了。
良心更痛了。
堇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抵挡住向她良心射来的千万只箭。
接受他人的示好到这个程度依然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回避他人的心意，她实在是糟糕透了。
堇下定决心，抬头的时候眸子里都散发着勇气的光：“太宰先生，我……”
“小堇——呜哇！你太爱我了这种时候都没有忘记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呜呜呜呜，我爱你！”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被打断的堇：……
好整以暇等着小姑娘回答的太宰：……_
果然还是杀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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