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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医师上前治疗。
“大姐？你……你也在么？”阿发有些惊讶。
“我在！”星熊连忙回应，声音有些沙哑。
“大姐，别救我了……”阿发低声说道，语气近乎哀求。
“就算捡回来一条命，又能怎么样呢？”
“眼睛瞎了，线人的身份也暴露了，我本身还是感染者……”阿发叹了口气，“这种日子，没多少活头啊……”
“而且，大姐，我累了，让我歇歇吧。”他轻声说道。
星熊的脸色逐渐苍白，她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阿发依然在说着：“我想了想，我当线人也没有工资，家里只靠退休金，日子还是难过了点。我死了之后，他们好歹能领到近卫局的抚恤，我还给自己投过保，不亏的……
“所以，大姐，别管我了……”
星熊只觉得，声音堵在嗓子眼，让她说不出话来。
陈微张着嘴，愣在原地。
她眉头紧锁，挥手让医师们退了回去。
高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有些情况下，活着，确实不如去死。
不幸的是，在这片大地上，这种情况，未免太多了一些……
阿发转而对陈说道：“陈sir，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情报你一定要收好。位置是s249ta，f10649。”
陈接过情报，郑重地点点头：“位置我记住了。”
“纸条上，全部都是一些细节的东西。是关于整合运动的情报，单线传递的，应该是特殊情报……你得看看，越快越好。”
“……好！”陈有些艰难地回应。
“咳咳咳……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它拿到手的……算了……陈sir，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一天。”
“我曾经是跟在大姐屁股后面的一个街头仔，整天无所事事，扰乱治安……哈哈哈，真没想到啊，有一天我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能为龙门做这么多事情，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陈忍不住吐槽一句：“中水三杰也算街头仔？”
阿发呵呵笑道：“有大姐在，我永远都是街头仔。”
说完，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身体也颤抖起来。
陈回头对高远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摇摇头：“药效过了。”
“现在救他，估计还来的及。再过一会儿，就真的晚了。”
阿发听到这话，勉强笑了笑：“别救了！这屮旦的世界，我不想呆了！”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或许是喊得太过用力，阿发剧烈地咳嗽起来。
然后，他轻声说道，已经十分虚弱了。
“各位，能先离开吗？我有话要单独和大姐说。”
“而且，我死后的样子，不太想让太多人看到啊！”他咧了咧嘴，“一定……很可笑吧！”
陈沉默不语，挥手让身后的近卫局队伍退出去。
而她自己，拍了拍星熊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她转过身，认真的看着阿发，开口说道：“阿发……”
你绝对是龙门引以为傲的好公民。”
“哈？矿石病衰仔，连公民都算不上，还算好公民？”阿发自嘲地笑起来。
“阿发，你一直、也永远是个龙门人。”陈深深地凝视着阿发。
“你……是龙门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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