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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伦咽了口唾沫：“咱们在别人的地盘，外甥你真的一点不怕？”
“我怎么感觉你去佛庵时都有意要走！”
朱瞻墉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东西塞进去了吗？”
张伦点了点头，疑惑道：“外甥，你把贴身匕首给她，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这姑娘长得土气，这怎么能配得上你！”
“而且身份敏感，可万万沾不得！”
朱瞻墉白了一眼：“什么定情信物，让你塞进去的纸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
张伦挠头道：“我也不懂啊，什么真空虚幻，行善为实，恶小不沾，善小亦为之类的。”
朱瞻墉看向窗外逐渐抛之脑后的村寨。
“种因得果，我就是想看看，一点点正向的小改变，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张伦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朱瞻墉没有过多解释。
他只是觉得唐赛儿如果真的如此有能耐，骨子里显然就有着天生的领导性。
既然是这样，他故作玄虚，篡改教义！
可否会让唐赛儿走上另外一条不同的道路！
村寨内。
唐赛儿折回佛庵，嘴中一直念叨着朱瞻墉低声和她说的话。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她回到佛庵后，看向庵主：“庵主爷爷，他走了，留了一样东西给我。”
庵主轻轻颔首：“留着吧，他不是一般人，对你说不定有好处。”
唐赛儿震惊道：“你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庵主笑了笑：“何需猜测，试探了一下就明白了。”
他在握住朱瞻墉手的时候，那恰到好处的茧和肌肤，只可能是贵胄子弟才能有的！
因此他才希望能多说一点，试图交好！
没想到，他和唐赛儿不同频道的对话，却给唐赛儿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唐赛儿离开时，转头看了一眼庵主：“庵主爷爷，你常说我们不必在意苦难，死后都能于真空家乡重逢享乐。”
“真空家乡，真的存在吗？”
庵主哑然一笑：“赛儿，若没有无生老母庇佑，哪有现在的卸石棚寨。”
“等你以后去到真空家乡就明白了。”
唐赛儿感觉心中有话堵在喉中。
她其实想问一句。
真空家乡如果是假的，从小耳濡目染的白莲教又因何而存？
唐赛儿的世界观在朱瞻墉和庵主的双重解释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夜色降临，唐赛儿走在村寨的小路上，披星戴月，脚步沉稳！
她眼中的眸光愈发明亮。
嘴中喃喃着纸条的最后一句。
“心作真空，善若白莲。”
深夜。
朱瞻墉一行人总算抵达了县城。
门口的守卫当场拦路道：“宵禁闭门，不准进！”
朱瞻墉瞥了一眼四周躺在光秃秃草地上瑟瑟发抖的百姓。
“不能进我能理解，可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方式？”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城门外不设歇息驿站，你让他们大冷天的怎么熬过去？”
守卫撇嘴道：“这话你和知县大人说去，我就是看城门的！”
朱瞻墉轻哼一声：“我就是这个意思，让你们知县即刻给我滚出来！”
守卫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造反啊，信不信现在就抓你去大牢！”
马车队伍后方，一排跟随的护卫走了过来，亮出身份。
守卫这才脸色一变。
凤阳官卫护送，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