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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身体发冷又疼,脑子昏昏沉沉十分想睡过去,但是又要一字字回忆和夏承俨的对话,妈妈的电话打不通,到了港城万一因为自己影响到妈妈什么,那怎么办?
夏母和夏承俨虽然是亲姐弟,但是在夏晴看他俩看不出什么亲密,在夏晴成为夏母女儿的那天起,母女俩跟夏承俨见面的次数不比跟霍家人见面多多少。
“夏承俨会不会坑她们母女?还找了一个法务总监陪同,进局子捞自己需要法务总监?”
私人飞机上,夏晴看着前方对着笔记本打字的陈婉思绪翻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睡了过去。
4小时后,港城博爱医院顶层
陈婉扶着烧的有些糊涂的夏晴下了飞机,医务人员在旁边等着。
陈婉很惭愧,小孩交到自己手上,她没有负责好。但也不怪她,陈婉是一个优秀的职业女性,识时务有能力,但是她不会照顾人,飞机上夏晴一直在睡觉,陈婉没看出不妥,直到临下飞机,夏晴开始哼哼唧唧说胡话,陈婉才意识到夏晴感冒很严重,一量体温,40摄氏度,急忙联络医院的医生做好准备避免再耽误什么。
夏晴努力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太沉,眼前影影绰绰,消毒水味道很浓。
她看到一个人,摸了摸她的额头,陈婉在他身后说着对不起什么的,夏晴感觉到他的手心很温暖,有些粗糙。
夏晴:“妈妈。”
床上的女孩皮肤惨白,嘴唇干裂,瘦瘦弱弱的,再加上这声妈妈,看起来更是可怜的紧。夏承俨柔声道:“我是你舅舅,睡一会,等醒过来就不难受了。”
夏晴动了动嘴,没发出什么声音,闭着眼睡着了。
夏承俨:“好了,我会让陈助理过来照顾夏晴,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陈婉:“是。”
夏承俨看陈婉脸上带着犹豫,道:“有话直接说。”
陈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我反复研究了执行草案,虽然我们准备用那个漏洞拖延时间,但是那边的律师再加上集团的律师团队在今天上午九点联合会议,这个漏洞肯定会提出来商讨,不出七个小时他们绝对会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我们恐怕拖不到明天。”
夏承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也没有一定的事,对于你们学法律的来说,只要不踩过界…怎么,现如今陈律师终于想起要维护自己的职业尊严了?”
夏承俨顿了一下,轻笑着看她,不知喜怒。陈婉领会到他的意思,她拿到大律师执照以后就跟着师父服务夏氏集团,后来又进入夏承俨和霍励凡联手控制的信高集团,后来在面临选择的的时候她和师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她的成就离不开她师父,师徒俩在清醒和狠心方面不遑多让,所以三年前她“帮助”她师父退休了,她成了圈子里最年轻的法务总监。
她本就不是规规矩矩走在轨道内的人。如今她需要夏承俨的承诺,还有试探出夏承俨有多少胜算,她才会决定是否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陈婉不是没预料到夏承俨会看穿她的意图,也知道夏承俨会当面揭开她的面皮,但是如今霍小姐生死未知,两个儿子都还未成年,夏承俨又不姓霍。
霍振邦另外的三儿一女(小女儿已去世),只有二房能在霍励凡去世后承担起霍氏集团,霍振邦在三年前就已经分配好权利,立好遗嘱,等到他去世霍励凡就是霍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霍家家主。
虽然二房比起夏承俨就是蠢货,更不必说霍励凡。
如今正在草拟的第二遗嘱,即使霍励凡的儿子能是第一继承人,但是到他们能进入集团主事,这中间的时间霍氏很有可能会被二房蚕食掉。
陈婉要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因为下一代家主霍励凡变得风雨飘摇的霍氏,却是她争取更多利益的最好时机。
她以为夏承俨会给她承诺,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陈婉更加捉摸不透。
夏承俨:“陈律师一直很有能力,我也期待你一直识时务,出卖自己的师父,不断站队拿到最大利益,我和霍小姐可以看重你的能力,不在意你的忠诚,二房可没有霍小姐的心胸和自信。陈律师还是先把这件事做好,等尘埃落定,信高法务部长的位子才可能是你的。”
人才难得,人心不会一成不变,绝对的忠诚凤毛麟角,所以需要上位者有足够的手腕辖制下面的人。
霍震没有,所以对于不断屈从利益的人,比如陈婉,他是不会真正的重用的。所以到如今的局面,陈婉并没有对二房松口。
夏承俨在告诉她,她不做还有其他人,她现在就可以立刻换码头,但要想想后果,霍震只会给她一时的利益,夏承俨可以真正的重用她,也有可能给她最大的利益,但这只是“可能”,看她自己怎么选择。
陈婉的理智和经验已经告诉自己该怎么选择,道了声:“我明白了。”转身离开了病房。
夏晴今年十七岁,她得了很普通的感冒,发烧到40度,但是她会好起来的。
同一楼层的不远处,一间病房躺着一个98岁的老人,他也是被一场感冒送进了医院,但是生命已经快到尽头,即使再多顶级的专家、再昂贵的药品,也维持不住他的生命,他很快就会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
17岁的夏晴生病时渴望母亲在身边,98岁的霍振邦临到生命尽头还在盘算如何让他的血脉为家族发挥最大的价值。
至于这些儿子、女儿、孙子、孙女,死死活活都是他们的命数。
有人不动如山那么他可能分不到一杯羹,有人积极争取那么他也许就是送上门的垫脚石……
看着满是老年斑,瘦削的手递过来的东西,夏晴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接过,放在掌心里一看原来是一颗白色的棋子。
霍振邦上着呼吸机,不能说话,但是看眼神头脑算清醒。
夏晴自认和这位曾外祖父不怎么熟,他对自己亲近的目的在于想找机会和自己母亲搭话,没想到病成这样了,老人还不忘外孙女。
夏晴:“您是想让我把这个交给我妈妈吗?”
老人眨了一下眼睛。
夏晴:“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她吗?”
旁边的老管家看老人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道:“老爷的意思是没有话。”
夏晴出了病房,就迎来一双双不同意味的眼睛,看着夏晴空着手进去空着手出来,有些人似乎松了口气或是不屑,也有人带着审视和防备……
夏承俨在门外等她,夏晴不晓得霍振邦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什么暗语?她一直打不通夏母的电话,她该不该把她见到的、听到的和拿在手里的,通通告诉夏承俨?
罢了,如果当初被人牵着走就错了,那就错到底吧,她一股脑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就连管家的表情动作都描述了一遍。
夏晴看着夏承俨用手指捏着白玉棋子,“小舅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夏承俨没答话,他对霍振邦这种故作高深的行为十分不屑:“答应你外婆迁坟。”
这有什么关联?
夏晴没听懂,但也没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