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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佑泽现在只想问一句到底嘛情况啊!
他抱着胳膊在客房门口来回打转,气呼呼的蹬向趴在栏杆上的混沌,“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你!怎么能让他被打成这样!”
混沌懒懒抬了下眼眸,很快又耷拉下去,讪讪道,“还不是怪你,说跑就跑了!也不跟他道个别,他不相信你死了,非要找到你!”
云佑泽心虚的嘟囔,“我哪里是不想跟他告别,我是怕跟他说了他铁定要跟着我一起进去。我是去找死的!带上若涯是要跟他死一块,我的洞又不埋外人!”
混沌呵了一声,“所以他打破了那个世界的桎梏,受天道惩罚,毁了一身修为,成了个小废物!”
说完混沌不耐的打了个哈欠,跟着转眸看向云佑泽,“吾为了保住他的小命挨了十几道天雷,没死就不错了,你赶紧想办法给吾恢复过来!”
云佑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为了大哥让天雷劈?!你也太不混沌了!还有,你受伤凭啥要我给你养?”
“要不是他要来找你!吾怎么可能受伤!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锅!”
“你是强词夺理!他要来你可以不管他!是你非要挡的!为啥怪我!”云佑泽不服气的很,怎么能赖他呢?
混沌偏移视线看向云佑泽,语气冷淡,“你到底治不治!”
“治治治!”云佑泽走过来抱起混沌靠着围栏坐下,“治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梵天怎么死的?”
混沌耳朵一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云佑泽,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记得梵天了?”
云佑泽摇头,“阿宴长大的样子很像梵天,但我不记得梵天是谁,做过什么。我问了苍霖,苍霖说梵天是创造我们的上一任天神。”
“其他的呢?”
“不知道,一想就头疼,心也跟着一块儿疼。”云佑泽叹气,低下脑袋靠着混沌,“你告诉我好不好?苍霖不愿跟我说。”
混沌嫌弃的从云佑泽怀里跳出来,“活该!让你忘了!”
“混沌~”云佑泽撒娇着把混沌抓了回来,举着他晃晃,“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混沌扭头,不乐意说。
“你不说我就不管你了,让你被抓过去关笼子里拍卖,卖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混沌骂了一声,很快又傲慢的扭过脑袋。
沉默了一会儿,混沌还是开了口,“梵天是为了封印蚀献祭死的。”
“蚀?那是啥东东?”
混沌无情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爪子拍在云佑泽脸上,“我们就是焚天用蚀创造出来的,你我的力量都是蚀的一部分,梵天创造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蚀!”
云佑泽低低的哦了一声,很快又反应过来,“既然创造我们是为了毁灭蚀,为什么梵天献祭死了,我们又没事?”
“还不是因为你!”混沌说的激动,一爪子挥过去,在云佑泽脸上划开三条血痕。
云佑泽愣了一下,松开手抚上脸颊的伤口,心脏猛然一阵刺痛袭来。
他呆呆的看向混沌,张牙舞爪的,浑浊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在烛光下微微闪动。
混沌冲云佑泽怒斥,“要不是你焚天怎么会去献祭!我们又怎么会背负凶兽的骂名!你倒是乐得自在,说忘就什么都忘了!若吾是苍霖早就杀了你这个祸害!”
混沌说的激动,又很快别开头,抬起小爪子默默擦去眼泪,一屁股墩坐下来,背对着云佑泽不再说话。
面对混沌突然的怒气云佑泽全然不知缘由,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混沌,却被躲开了。
眼泪莫名落下,云佑泽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什么叫因为他焚天才会献祭?
是他害死了焚天?
是他做错了什么他们才会被叫做凶兽?
云佑泽很想知道缘由,可他真的想不起,脑袋空空一片,虽然没有痛苦再传来,却是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混沌,你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
混沌冷嗤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是你选择忘记的,便是吾说了又能如何?”
云佑泽还想说什么,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傅文晏匆匆过来将他扶起,擦拭着他的眼泪,指尖落在他受伤的脸颊上,低声询问,“怎么哭了,疼吗?”
云佑泽摇头不愿多说,被傅文晏扶进了房间里。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云佑泽看着混沌从门外进来,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跳上床榻,像小猫一样窝在了影浊的脑袋边,闭上眼睛,耳朵也跟着耷拉下去。
云佑泽握住傅文晏的手,问床榻上的混沌,“你是恨我的对不对?梼杌穷奇都恨我?既然恨我,为什么要让我复活?为什么苍霖没有杀了我!”
床榻上的混沌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动也没动一下。
可这样的沉默让云佑泽有了更加坚定的结果,他垂下眼来,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他宁可在回忆过去时头疼欲裂也不愿现在这般平静似水,那样的寂静让他感到害怕,怕自己真的忘了,再也想不起来。
傅文晏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又看了眼床榻上的一人一兽,“你大哥伤势重,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好吗?”
云佑泽嗯了一声,又被带出房间去了隔壁。
也是在云佑泽走后,混沌才立起耳朵,颤抖了好几下又无力耷拉下去。
床上,云佑泽紧紧贴住傅文晏,无声落着泪。
傅文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佑泽与混沌的交谈争执在他耳中不过是一声声动物的嗷呜,什么也不清楚。
他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无法开口询问情况,怕云佑泽会更伤心。
他轻轻拍打着云佑泽的后背,一遍遍抚摸着云佑泽的后脑,告诉他,他就在身边。
云佑泽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什么时候睡去的,总之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安慰了他一夜的傅文晏也起身不在屋里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眼起身,打开门就看见了趴在围栏上晒太阳的混沌。
云佑泽走过去揉了揉混沌的肚子,确定混沌没有排斥后才放松下来,一人一兽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