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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房东阿姨怔愣地看向他，随时回过神，疑惑而试探道：“你替她付？”
见男人拿出手机，房东阿姨阴沉了许久的脸上才见些许松动。
“一个月一千五百块，喏，扫吧！”
点开收款码伸到他面前，“叮——！”的一声，房东阿姨的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显然已经到账。
只是这金额超出她的意料。
“四千五？”
房东阿姨迟疑了一下，只一秒，将手机反扣在自己肥胖的肚腩前，警觉地盯着他。
“你这是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谁知道这丫头往后还会不会像这次一般拖拉，你要是反悔，我可不会退回去。”
“阿姨，我们说好的，每个月交……”
“不让你退！”
陈瓒果断地回复，止住苏念正欲辩驳的话。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邻居们和房东纷纷退场，整个空间静谧得几近诡异。
陈瓒双手插在裤兜里，盯着姑娘的发旋，默不作声。
这丫头胆小得跟兔子一样，从刚才就一直强忍着泪水，他生怕自己出声击溃她最后一丝防线。
苏念低锤着头，衣摆前的手指绞着劲。
“我给你打个借条。”
“嗯。”
“我可能下个月不能一次还清。”
“嗯。”
“我可以分三个月还清吗？”
“嗯。”
苏念每说一句，哭腔愈发浓一分。
晶莹剔透的水珠滴在手背上，然后像是溃堤一般，再也止不住。
她能忍下面对房东时的卑微，也能忍下众人嘲讽时的窘迫，却受不住他突如其来的帮助。
陈瓒弯下腰，抬起苏念的下巴，忍不住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珠。
“钱不用你还。”
苏念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脸上满是困惑：“不用我还？”
愣神之后，苏念坚定地摇摇头。
“不行，要还的。”
小姑娘还挺有骨气，陈瓒无奈地抚上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你上次去超市买那么多菜，会做饭？”
苏念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去眼泪，可怜巴巴地点点头，然后又后知后觉地退了一步，头往后稍稍一仰就避开他的大手。
落空的手掌在空中停顿一下。
陈瓒直起身子，拽下口罩，帅气十足地冲苏念一笑：“警觉性这么高？那如果我说这三个月让我在你家吃饭，同意吗？”
苏念看着他清俊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差一点就张口应下，她抿着唇，有些犹豫。
“就当是还钱。”
砝码加大，左右摇摆的天秤逐渐开始倾斜。
“吃完饭马上走人。”
坚固的防线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