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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睫毛颤抖了下,他双手收紧死死地抓着礼盒的两侧。彩色的包装纸绷紧,靠近手指的边缘出现褶皱,他的手在颤抖。
“哈利……”希尔妲手撑在大腿上,半蹲下仰头看着哈利。
哈利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碧色眸子,澄亮的眼中氤氲出水雾。
像是雨后的翠色的池水,平静的湖面荡出一层一层的波纹。
希尔妲神色柔和,她抬手轻柔哈利的发旋。哈利懵懂地抬眸看向希尔妲,他一下子撞入了那一双平静而温和的黑色的瞳孔中。
希尔妲双手背在身后,唇角微扬:“或许说出来会心情好点哦。”
哈利愣愣地看向希尔妲。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变得轻缓朦胧,连阁楼下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一张温和的脸。带着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异样的温暖撞入心房。
哈利呆呆地回应,他想要说些什么试图回应这一份温暖,但话到嘴边只觉得一切都是苍白,只是念着希尔妲的名字:“希尔妲——”
希尔妲拉着呆在原地哈利坐到他的那一张小床上。多比也跟着一起跳到床上。
长久失修的木床承载两个人和一个家养小精灵的重量后发出吱呀哇的声音来控诉自己的不满。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一个还算合适的倾诉对象?”希尔妲轻轻拍了拍哈利的手,就像是当年费切尔对待自己那样。
身处异国他乡,幼年时的希尔妲身娇体弱,一阵风寒都能让她高烧两天。
后来希尔妲的身体渐渐硬朗,但在彻底康复之前,她经常趴在孤儿院的窗户上,看着同龄人在外面嬉闹。
温泽小姐曾经告诉过希尔妲,那时候的她非常喜欢靠近窗户的小椅子。她会窝在椅子里面,手指在结冰晶的窗户上画着一些符号。
有时候是一张笑脸,有时候是一些数字,有时候又是一些连费切尔夫人都认不出来的字体。
那时候每每费切夫人看见,便会蹲在希尔妲的身边轻轻揉一下她的发顶,然后握住希尔妲因为触及窗户而冰凉的双手,然后温柔的询问:“希尔妲是有什么话想对别人说吗?”
“可是——她听不到。”幼年时的希尔达总会眼睛一亮,而后又失落地开口。
费切尔夫人轻轻摇头:“不对哦,希尔这句话说的不对。不表达她才会听不见啊。”
然费切尔夫人会忽然从身后拿出来小小的手折风车:“如果,希尔妲有什么话,就对它们说吧,风会带去你的思念。”
“风?”幼时希尔妲看着费切尔夫人手中的风车,虽有疑惑却仍旧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中缓缓接了过去。
“是的,风,风能将灵魂带去故土,也能将思念带给对方。”费切尔夫人眼神中弥漫着悲伤,或许吧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难以表喻的故事。
后来,从背后拿出来风车告诉自己“风可以沉重,也可以轻盈。”的费切尔夫人不在了,只留下了孤儿院的孩子和秉持着费切尔夫人的意志继续成为新院长的温泽小姐。
希尔妲也曾在温泽小姐的脸上看见过和如今的哈利一样的悲伤失落。
希尔妲歪头,手抽出来魔杖,朝着口袋里面抽出来的一张手绢点了点。
哈利瞪大了眼睛,急忙想要阻止希尔妲:“希尔妲,小巫师是不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杖的。”
希尔妲看着手中七彩的风车,笑着安抚紧张到说话打结的哈利:“没关系了,这不是我的魔杖,里面没有踪丝。”
哈利松了一口气,竟一时间顾不上悲春伤秋,只不过他瞧着这根崭新的魔杖,思绪翻涌,忍不住猜测:“是斯内普教授?”
肯定不是啊,只不过希尔妲但笑不语,落在哈利的眼中反而是默认。
哈利有些羡慕地看着希尔妲手中的魔杖,他什么时候也能够随意的施展魔法而不再挨骂呢?
希尔妲收起来魔杖,将手中的风车塞进哈利的手中:“这个给你。”
哈利将礼物盒子放在一边,而后双手接过疑惑地看向希尔妲。
希尔妲悠悠的地开口,这一刻,她的声音好似和记忆中的费切尔夫人重合:“风会带走我们的思念。”
哈利抬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手忍不住擦了一下眼角,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希尔妲尽是疑惑,鼻头泛红,哈利忍不住羞愧低头。
他竟然在希尔妲面前哭了。
哈利随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下有些湿润的手背:“可是现在没有风啊。”
“有啊。”希尔妲深吸一口气,双颊鼓起,“呼——”
风车咕噜咕噜转了起来。
希尔妲双手虚空握拳作祈祷状,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开看向哈利:“现在有风了,要一起吗?”
“要——”哈利眼睛一亮,沉闷的脸上露出笑容,翠绿色的眸子好似碧空洗过一般透亮澄澈。
希尔妲看向一旁抹眼泪的对比,好心邀请:“多比要一起吗?”
“克里斯汀小姐竟然邀请多比,多比真实太感动了!”多比又在床上跳了几下,床再次吱呀哇乱叫。
楼下传来呵斥的声音:“哈利——”
“嘘——”希尔妲手指竖在自己的唇前,哈利和多比同时禁声。
哈利将风车插在床头,多比趴在床上用魔法让其转动。
“想念塞巴斯,奥米尼斯,想念威斯汀,想念娜娜,想念费切尔夫人……”瞧着哈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希尔妲率先开口。
想念祖国,想念手机电脑wifi……
“想念罗恩,赫敏……想念霍格沃茨,想念魁地奇……”哈利慢慢地念出来霍格沃茨的一切。他是那么的想要逃离这里,迫切地回到霍格沃茨,即便巫师界有斯内普的魔药课和可能有伏地魔爪牙的存在。
“想回霍格沃茨!”哈利说出来了,埋藏在心中的郁闷好似也随之被发泄出来。
“不,哈利波特不能回霍格沃茨!”多比忽然尖叫,他双手扯着自己快要垂到地上的耳朵,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哈利波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重复:“哈利波特不能回到霍格沃茨!”
哈利十分震惊:“什什么,可是我得开学啊。你知道的,我不属于这儿。”
希尔妲看着两人的对峙,忽然开口:“多比——哈利需要回霍格沃茨!”
“可是可是,克里斯汀小姐,哈利波特先生是那么的善良,多比不能让他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对比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极速摇头,尖叫道。
“好了停下多比,我知道你想保证哈利的安全,我和邓布利多会保证哈利的安全!”希尔妲看着事态越发严重,冷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克里斯汀小姐是伟大的女巫,邓布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可是,可是有些邪恶的巫师——”话还没有说完,对比忽然砰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砰砰地声音停在门前,哐哐的敲门声似乎是试图将门给拍碎:“你在搞什么,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