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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灼看着电脑屏幕上扭曲诡异的股价图，眼也不眨。
“年底再收，让泰玉和好好过个年”
卢禾生笑，梁灼讲出年底再收，摆明就是要搞死泰玉和。
泰玉和在内地圈地，野心极大，几乎抛出一半家底。
为的就是在内地开疆拓土，五十岁之际，再求祖坟喷一把火，往福布斯上再靠一靠。
他老人家若是知道，那块地皮系梁灼编好的上吊绳，就等着他自己将脖子伸进去。
这一手黑吃黑，只怕能活活呕死他。
届时，泰家不办丧事就罢了，还过什么年呢？
一干高层都散去，只剩卢禾生坐在梁灼办公桌前。
他俩系初中同学，生意场上又谈的投机，关系远比一般人亲厚。
卢禾生看向梁灼，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梁灼回头，睨他一眼：“还不走？等我管饭？”
“非要把事做绝？”卢禾生问。
“泰安庭要我命，我送他老子归西，不公平？”
卢禾生闻言，啧了一声。
“和气生财，你别为女人昏了头”
梁灼闻言挑眉，并不扭头看他，只轻轻嗤笑一声。
“我为不为女人昏头，泰隆都要死，泰玉和屁股后头若没烂账，怎会在内地搏命？这种自杀投资，不是我吃就是别人吃，与其是别人吃，不如我来吃”
卢禾生摇了摇头，叹息：“说不过你，小心驶得万年船，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些道理总不会错”
梁灼笑，不再同他顶，只说：“知道了”
卢禾生将将走出办公室，梁灼的手机便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上没有文字内容，只有一张照片。
是泰安庭和我亲吻的照片。
梁灼捏住手机，眯眼看了片刻。
直至发觉自己骨节变白，才堪堪松开手机。
泰安庭的电话随即打来，梁灼面无表情接起。
“怪不得那小妖精这么得你心，确实好味”
梁灼亦笑，只是笑意不进眼底，声音里似掺了冰渣。
“你知不知道，你会为了这张照片，付出什么代价？”
“我老子内地的钱已经打了水漂，怎么，你是觉得网撒的早，便没人查的出？”
泰安庭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雄性之间的争斗，有时并不剧烈。
而是一种，你咬住我咽喉，我亦掐住你七寸的僵持。
梁灼轻笑道：“我做事从不避人，你知道又如何？还来得及收手么？”
泰安庭不语，磨了磨后槽牙。
梁灼挂电话前，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将头后靠至老板椅上。
“陈锦书没胆子同你胡来，我不疑她，只是我同你姊姊胡来的时候，却比一个吻有看头”
电话挂断。
泰安庭摔了手机。
梁灼嘴角的笑容落下。
手机屏幕停留在我的号码上。
半晌，他终究是锁了手机屏幕，没有拨通我号码。
只是穿上外套，一脸阴沉的离开了公司。
午夜十二点。
梁灼未回酒店，我坐在沙发上，一盏灯也未亮。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过他不回来的理由，大抵就是因为那张照片。
其实是好事，有反应，总强过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