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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第一次科举的成绩出来了,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路朝歌的亲兵带着李政烨等人书写好的喜报奔赴各地,给这些考中的考生们报喜,收到喜报的考生自然喜不自胜个,而那些没有收到喜报的考生多少有些颓然。
那些康州的大儒们好像闻到味的鲨鱼一般,想冲上去对着路朝歌撕咬一番,可是想到前一次在考场之外被路朝歌羞辱了一番,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让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路朝歌大失所望。
数日之后,中举的考生们赶到了康州城,路朝歌在大都督府接见了他们,这些人就是南疆未来的顶梁柱,现在虽然还显得稍微稚嫩,可路朝歌相信,只要假以时日,眼前的这些人只要别走上歧途,都将变成优秀的地方官员。
随着这些中举的考生而来的,还有数百没有中举的考生,至于他们为什么来路朝歌心里很清楚,不过就是觉得自己落榜不应该罢了。
路朝歌站在都督府的大门外,看着围在都督府外的数百落榜考生,而为首那人竟是钟家的钟飞羽,这小子自从上一次被路朝歌打飞了之后,在家里憋了好长一段时间,主要就是因为路朝歌那一巴掌用的力气不小,将他的胳膊给拍的脱臼了,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算是好的差不多了,知道路朝歌放榜之后,就联系了一批没有上榜的考生,而后许给了好处,至于好处什么也不难猜,当然就是钟家的举荐信了。
“大都督,我等今日前来,就是想问一问大都督。”一名考生走上前,行礼道:“您说这科举公平公正,真的做到了公平公正吗?为何是府中那些人高中,而我们这些人落榜了呢?”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真正的公平公正?”路朝歌并没有生气,这种事是他早就已经料到的了。
“至少应该跟我们说明我们为什么没有中举。”那书生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路朝歌问道。
“在下汪智敏,康州本地人氏。”书生说道。
“你知道这一次参加考试的考生有多少人吗?”路朝歌问道。
“差不多三万人。”汪智敏思索了片刻说道。
“是两万三千七百二十七人,我要跟每一个人解释为什么没有考中,然后还要告诉你们今后要如何学习。”路朝歌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还是觉得南疆的官员都很闲?”
“我听说这次的考题格外简单,如此简单的题目,如何能体现出差距呢?”钟飞羽这个时候开口道:“想来大家的答案都差不多,那大都督是如何在这些差不多的答案之中选出了府内的一百多人的呢?”
“我把题出的简单点,就是为了让他们之间的差距能缩小一点。”路朝歌笑着说道:“而且越简单的题越能看出每一个人的水平,我是出几道太难的题目,你们和那些学识渊博的学子差距会更明显。”
“再者说,诸位的题目都是一样的,就是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们和府中的一百多人都有差距,若是题目在难一些,想来你们之间的差距会变得更大吧!”路朝歌笑着说道:“这次没有考中回家继续努力,你们已经参加了一次科举,知道了大概的流程和题目的类型,你们也就有了努力的方向,下次科举再来就是了,堵在这里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罢了,都好好回去继续努力吧!”
“怕不是这些人都是已经内定好的吧!”钟飞羽挑衅的看着路朝歌说道:“那这和举荐制度有什么区别?”
“你们钟家举荐一个人需要多少钱?”路朝歌看向钟飞羽问道:“或者说被你们家举荐的那个人,需要给你们钟家服务多少年才行呢?”
“我们钟家为国举士岂会收那腌臜之物。”钟飞羽冷哼道:“只要是有才有志的学子,都是我们钟家的举荐对象,至于你说的服务多少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也心虚吧!”路朝歌嗤笑道:“还为国举士,还不收腌臜之物,用不用我跟你说说你家这么多年举荐的那些人,每个人收了多少银子?”
路朝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因为什么过来的我也清楚,一是因为这次科举没有高中心中不忿想找我要个说法,二一个不就是因为钟飞羽给了你们承诺了吗?可是你们想想,就钟家一次能举荐几个人,一个还是两个,你们这么多人让钟家去举荐,估计等你们七老八十了,也不一定能得到那一封举荐信吧!”
“大都督,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污蔑我们钟家。”钟飞羽道:“我们钟家在南疆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这么说就是在毁我钟家的名誉。”
“得了吧!听你说这些话我都替你恶心。”路朝歌不屑的说道:“你敢保证你没给这些书生承诺?不过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就算有你们钟家的举荐信,没有我大都督府的印信,你那举荐信也就是白纸一张吧!”
路朝歌的话音一落,跟随钟飞羽而来的考生们顿时议论了起来,他们来之前确实是得到了钟飞羽或者说是钟家的承诺,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举荐信必须有当地最高行政官员的印信才行,而现在南疆的最高行政长官就是路朝歌,既然路朝歌推行科举制度,就不会让钟家的举荐信生效,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得不到举荐的机会,钟家的承诺也就是白纸一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大家听我说,不要被路朝歌蛊惑。”钟飞羽听着身后人的窃窃私语,赶紧说道:“路朝歌不会在南疆待太久,到了明年我们钟家就可以给你们写推荐信,那个时候路朝歌已经管不到这里了。”
“你不是说没给他们承诺吗?”路朝歌笑着问道。
“我……”钟飞羽也是暗自恼怒,想不到路朝歌在这里等着他呢!
“我是离开南疆了,可是我留下的人还在南疆呢!”路朝歌冷笑道:“只要没有我点头,你觉得的他们敢给你们用印吗?”
“大都督,我们……”汪智敏看着路朝歌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已经明白了,钟飞羽就是在拿他们这些人当枪使,他们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被路朝歌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路朝歌在南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南疆的影响之大要远比那些世家大族和书香大族要大的多,而且就算他一年之后离开这里,但是有很多路朝歌提拔的官员会留下来,这些人只要不离开南疆,钟家就没有能力给他们出举荐信。
可以说,这次跟钟飞羽一起来的这些书生,都被钟飞羽给耍了,若是路朝歌小心眼一点,让人把他的名字都记下来,就算将来南疆依旧能开科举,他们这些人可能都没有机会在参加了,这就等于直接断了他们入仕的途径。
“这件事不怪你们。”路朝歌朗声道:“科举也是今年才推行的举措,这里面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慢慢改进,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就像你们读书一样,你们不也是从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认识的吗?”
路朝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这次没考上,不是代表你们不优秀,只是说你们可能在当下不如府内的那一百五十人优秀,只要你们回去继续努力,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迎头赶上,还有就是我给你们的承诺,我说的话依旧有效,想某个差事的过段时间可以到当地县衙报名,我会让他们按照需求给你们进行分配的。”
“大都督你不怪我们?”汪智敏有些羞愧的问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人一辈子都不能犯错了吗?”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们这次犯的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有疑问来找我解答也是情理之中,我作为南疆大都督,没有在考试之前和你们说清楚,是我做的不到位,你们只不过是想维护自己的权益罢了。”
“但是……”路朝歌又说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第一次可以说是不知者不怪,但若是有第二次,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明白了吗?”
路朝歌的身上陡然爆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势,气势这种东西就和杀气一样,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东西,就像一个上位者因为权利而带来的那种气势,路朝歌这种气势不是天生的,和杀气一样都是慢慢养出来的,所谓的养气功夫就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有人养的是和气有人养的是杀气。
“我等明白……”一众考生赶紧说道。
“都散了吧!”路朝歌摆了摆手,道:“回家之后潜心苦读,下次科举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金榜题名。”
一众书生在路朝歌的劝说下离开了都督府,钟飞羽想要跟着这些书生一起离开,可是路朝歌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给自己下完绊子就想离开,哪有那么好的事。
路朝歌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钟飞羽,钟飞羽听见路朝歌喊他,额头上顿时就留下来几滴冷汗,路朝歌来到钟飞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钟飞羽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路朝歌扬起巴掌再一次拍在了他的胳膊上,钟飞羽也随着这一巴掌再一次飞了出去,还没完全养好的胳膊再一次被路朝歌拍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