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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仅仅见了两次面，却每一次都语出惊人，也成功的让付行停下脚步。
烂尾楼里的那一枪记忆深刻，得到的，却是让人十分意外的结果，瓦哥不仅活着，还脱离警方监控，逃回了金三角。
这人不仅知道他的枪口下曾经杀了谁，还知道烂尾楼里他打出的那一枪。
如果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
“我相信你不是想要放跑他。”
就连市局都怀疑过是不是那一枪，付行故意打偏了，哪怕没有说，也有人在心里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初衷，一脚踏进了黑暗里。
所谓的调去刑侦支队过渡，也只是借口而已，不过是担心他如今的身份到底还在不在正道上。
付行心里清楚，也没资格委屈，因为他压根无法证明自己，从瓦哥活着回到金三角那一刻，就是他身上最大的疑点。
他在市局说自己确实已经打中心脏，明明是事实，却反而变成了洗脱嫌疑的诡辩。
可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却坚定地说相信他？
付行抿了一下干裂的唇，面上还是那般波澜不惊，暗地里已经浑身竖起警戒：
“你到底是谁？”
他不是警方的人，付行确信，瓦哥身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物，但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事情？
那人在热心大妈和小护士齐刷刷的目光下，走到付行跟前，友好的伸出手来：
“我叫长云。”
付行将自己所见过的，能叫得上的都回忆了一遍，记忆里并没有人叫这么个代号。
他微微垂眼看向对自己伸过来的手，那只手五指修长干净，掌背很宽，白皙皮肤下的青筋透着力量感，就那么伸着，很耐心地等人握上去。
周遭没有任何言语，他们沉默着相对，似在进行某种心理上地拉锯战。
长云坦然接受那目光从自己手腕、肩膀、衣领，一路扫到他脸上，他能看出这里面没有任何暧昧，过了两秒，才听付行说：“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抛出来得格外自然，就好像这句话付行曾经对很多人说过，以至于他的语气，如今已经能够说得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
就好像只是在问别人“你吃了吗？”那么简单。
医院大厅里，已经傍晚五六点钟，人流稀疏，付行穿着从夜市地摊上随便淘来的，已经洗到发旧的白色t恤加长袖衬衫和牛仔裤，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
微微发皱的衬衣在他身上没有看出潦草，相反的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有着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郁和凉薄。
跟长云比起来，他整个人和阳光沾不上半点气息。
长云朝他走近一步：“我说过的，从现在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不想在你身上要什么。”
撒谎。
付行几乎一眼看穿他精明的演技，从遇到的第一面开始，这个人的表演痕迹简直不要太重。
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甚至很擅长利用自身外貌条件，演出一副待人赤诚又友好的模样。
“既然这样，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付行冷眼看他。
长云点头，就听到付行甩下一句：“跟上。”
都需要去精神科的两人，到最后谁都没有挂上号，长云就那么背着一把长弓，跟着付行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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