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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可以杀人,但也没有直言不可以,实力偏弱的谢吾行他们,会出事的概率最大。
姜望笑着说道:“看来神都也没有很在意这次两朝会,既然是打着要输的意思去,那我更没必要跑一趟,你们愿意让大隋年轻一辈送命,我能说什么呢?”
陈符荼微微皱眉,他认真观察着姜望,依旧平静说道:“姜先生并非为神都而战,是为大隋而战,这里有你的家人,有你的朋友,我们当然不会抱着输的念头迎战,所以才更需要姜先生出面。”
姜望说道:“你好像明白我为什么拒绝。”
陈符荼点头道:“略知一二,但还是希望姜先生以大局为重。”
姜望说道:“那你就要给出足够让我去的理由,别人会不会死与我无关,说什么家人,你既然略知一二,便清楚我哪还有什么家人,朋友就更是无谓的东西,除非能给我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闻听此言,陈符荼暗暗想着,难道姜望真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还是故意装作不在意?
陈符荼更相信是后者,姜望没有多加掩饰,敌对神都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可能会想着更大逆不道的事,那么把朋友撇开,便也是在保护他们,这是人之常情。
但隐藏情绪这种事,陈符荼深谙其道,哪怕是陈重锦亦是高手,身在皇室若真的天真,那就是白痴了,想是这般想,也有足够的逻辑,可他竟无法看穿姜望,好像真的如
其所言般只重利益。
陈符荼来前自然便有多番考虑,稳扎稳打,抛出的所有话题却都被姜望平静的眼眸打破,他只需要一点回应,那就是能让他参战的最佳理由,目前说的所有理由,在姜望眼里都不够。
眼看着夜幕愈加深沉,陈符荼心里有些急切,事到如今,姜望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很难说是否真的不在意铁锤姑娘她们的生死。
若是这般,姜望可以一直拖着,拖到两朝会结束也无所谓,但他不行,国师的意思,是必须劝动姜望赴磐门,现在是他有求于姜望,从一开始便落了下乘。
可是如果连铁锤姑娘等人的性命都无法撼动姜望,他还能给出什么样的理由?姜望打心里不愿意,他就算给出再多理由又有什么意义?最终得到的依然会是拒绝两个字。
因此,说了很多话的陈符荼,沉默了。
姜望更是舒舒服服躺在毛茸茸地毯上,眼看就要睡着。
见此一幕,陈符荼不得不承认,若非是的确毫不在意,那该是何等的能耐如此不动声色,回想着已知姜望的情况,及冠前常年待在侯府里,没见过什么世面,能有多深的城府?
所以除了侯府,大概真的没有人值得姜望在乎了。
要么直接拿侯府威胁,等于撕破脸皮,否则别无他法。
可这脸皮撕破的瞬间,陈符荼不愿意是由自己来做。
就在这时,外面听着院里谈话的百里袖没忍住闯了进来,
“说来说去,其实是因为害怕被人揍得太惨,或者是怕死,空有弱冠澡雪的天赋又能如何,装得好像那么回事,实则是道貌岸然之辈!”
陈符荼微微挑眉,正要呵斥百里袖无礼,没想到姜望已率先搭茬,“太子殿下果然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着不会再带此人,还是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两次三番恶语相向,我很生气,想杀他,殿下没意见吧?”
百里袖冷笑道:“怕你不成,有能耐就杀杀看。”
姜望又抢在陈符荼前面说道:“你此般无畏,怎么没见去磐门打覃人?”
百里袖沉着脸说道:“神都没有选我,不代表我没有资格,但神都选了你,才更证明你没有资格,像你这样的人,哪怕修为再高,也是废柴,许是连殿前宣愫都比不上。”
姜望笑道:“你的确有资格,毕竟是澡雪境修士嘛,这个年纪确实称得上天才,但神都选了几个洞冥巅峰也没有选你,你要不要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百里袖气结道:“神都自有考量,而且我与殿下在垅蝉,更要兼着保护殿下的职责,不让我去也是情理之中,总比你胆小如鼠不敢去的好!”
陈符荼找到机会刚刚开口,姜望又打断道:“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你哪里能知晓我的想法,两朝会上那些人我完全不放在眼里,岂知天上雄鹰,何时会在意地上蚂蚁,此般无趣的事,哪值得浪费我的
时间。”
百里袖气极反笑,“真是荒天下之大谬,真亏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不仅白痴,且愚蠢盲目,你的自信确实让我由衷感到敬佩,吹嘘的本事堪称首屈一指,井底之蛙大概就是这样。”
姜望无所谓般看向陈符荼,说道:“殿下应该能说个公道话。”
终于有了说话机会的陈符荼,长舒一口气,也没空怪责百里袖,想到国师描述姜望在垅蝉妖患事件里的表现,要说姜望处在与韩偃同一个层面,他没觉得有太大问题。
哪怕姜望言语夸大成分明显,陈符荼也没有揭穿的意思,而是认真说道:“姜先生的本事自然举世无双,但西覃一方有曾打败韩偃的书院首席掌谕,更被国师赞为冠绝天下年轻一辈,想来当得姜先生的对手。”
姜望故作讶然,说道:“我有听闻此人,但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陈符荼说道:“只会更强。”
姜望猛地起身,盘膝坐在地毯上,摸索着下巴,说道:“有意思。”
这时陈符荼提前瞪了一眼百里袖,让他别搭茬。
姜望自顾自说道:“若是此人真的冠绝天下,那我的确很想跟她打一架。”
陈符荼怔然看着姜望,那张逐渐兴奋的脸,昂扬起的绝高战意,让他微微错愕,最终打动姜望的居然是强大的对手?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