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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弃点点头。刚才“丹阵同源”那句话,已经把他暴露了,他否认也是没用的。
但萧瑟似乎不想金菊儿知道他在绣园,现在被她撞上了,不知有没有妨碍。
金菊儿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又问了一句:“你炼制三品丹的成功率,能有六成以上吗?”
张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不但能炼制三品丹,就连四阶灵丹的成功率,他也能保证在五成以上。不过为人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所以他并没有说其他的。
但就算这样,已经让金菊儿高兴万分:“太好了!三师姐,把他借给我用一下,行不行?”
萧瑟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什么叫做把他借给你?他是我朋友,又不是工具……”
“哎呀,你就借一下嘛!”金菊儿却使出了“撒娇大法”:“反正我只是想让他帮我炼丹而已,又不做其他的。我知道他是你的人,不会对他有什么坏主意的!”
萧瑟差点把银牙都咬碎了,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冷冷地道:“你要问他自己愿不愿意!”
张弃本能地就想拒绝,却听金菊儿又道:“大不了,我保证不说出他在绣园!”
这话一出,萧瑟还好,黄芽儿的脸色却已变了,依在张弃身边,把声音压得极低:“公子,求你答应她,就算帮帮小姐,好不好?”
张弃也皱了皱眉,但既然是帮萧瑟,哪还能不好?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耶,太好了!”金菊儿一下子跳起来,拍着双手笑道:“谢谢三师姐,谢谢三师姐!”
萧瑟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向了小彩楼,俏脸上却蒙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金菊儿所住的地方,名为“英园”,满园尽是白色、金色、黑色的菊花。
她要炼制的丹药,名为“金精秀灵丹”,四阶灵丹,对金属性修士的修为增长有极大好处。但这种灵丹需要一种名为“曜日金精阵”的阵法辅助,此阵法为玄级上品,而且要极其精细地将之镌刻在一枚黄豆大的丹药上,镌刻时还要用文火慢慢焙烧。
这在整个百花谷中无人能够做到,所以金菊儿炼制此丹很长时间了,却一直没能成功。
来到“英园”里的炼丹房,金菊儿本打算先休息一下再炼丹的,张弃却直说不用。于是两人很快开始,金菊儿负责控制火候,张弃则细细地将阵法镌刻进去。
这虽然是个精细活,堪比绣花,但对于熟知阵道的张弃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他不想让金菊儿觉得此事轻松,他本能地知道,金菊儿与萧瑟的关系似乎不大好,所以为了不多生事端,他装作一副吃力的样子,镌刻得极其仔细,也极其缓慢。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耐心镌刻的时候,金菊儿正在不停地打量着他。
在专心致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感觉轻轻一眨眼,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阵法已经镌刻了三分之一,太阳却已偏移到了西边山顶上,马上就要沉下去了。
金菊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张弃哥哥,不如先休息一下,明天继续吧?”
炼丹的过程是很辛苦的,张弃曾经听说过,有些高阶丹药,甚至要接连不断地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炼丹的过程也可以中断,只要保持温火烘培、丹炉密封,不让药效流失就可以了。
张弃渐渐收了功法,看着金菊儿密封好丹炉,设置好自动控火阵法,然后站起来。
金菊儿巧笑嫣然,伸手往他肩上搭来。张弃退了一步,却见那殿门忽然开了。
狼青竹就站在门口,躬身道:“见过五小姐。张公子,小姐让我来给公子当坐骑!”
金菊儿脸上的煞气一闪而过,俏眉一竖道:“张公子在此帮我炼丹,不用出门!”
狼青竹低着头不说话。张弃想了想,道:“那个,萧瑟姑娘一片好心,我还是去梅苑吧。”
金菊儿眯着双眼,看着张弃抱拳告别,与狼青竹一道走出殿门,却一个字也没说。
许久,殿里才响起她冰寒彻骨的声音:“张弃?萧瑟?很好……”
梅苑,张弃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萧瑟。
她正背对着他,似乎在观赏着一株六瓣红梅。
“小仙儿!”张弃笑容满面,打了个招呼。
萧瑟却正眼也不看他,径直往院外走去,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还需要几天?”
张弃一愣,连忙答道:“炼完那炉丹,还需要两天时间。”
萧瑟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道:“这几天你就住在梅苑,狼青竹去绣园里住去!”
狼青竹低头顺眼地答了一声:“是,小姐!”
萧瑟轻轻动了动嘴角,又道:“三天后,你的伤也好差不多了,离开百花谷!”
张弃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答道:“好!”
萧瑟径直走出了梅苑,却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狼青竹跟在后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张弃如约来到英园,帮助金菊儿炼制金精灵秀丹。足足炼了五个多时辰,丹药已经成型,曜日金精阵也已镌刻到了一半左右,丹药上已开始浮现出道道阵纹。
金菊儿伸了伸懒腰,曲线毕露的娇躯便完全呈现在张弃面前。她打了个呵欠,娇憨地道:“真是累人!张弃哥哥,休息一下吧。这儿有我亲手炼制的‘秋葵苍精露’,尝尝?”
殿门却在此时开了,狼青竹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杯子:“公子,小姐让我给公子送‘玉液百灵浆’来。这是用百花灵露熬制的,最能补充真气、恢复体力,公子请务必尝尝!”
张弃笑了笑,接过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谢道:“真是好喝。你先出去吧。”
“是!”狼青竹毕恭毕敬地道:“我就在门口,公子若是有事,请尽管吩咐!”
一人一狼都望向金菊儿,歉意地一笑,只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金菊儿的俏脸上,有着一丝极其隐晦的杀机。但她把这抹杀机隐藏得很好,很快脸上又浮现了天真的笑容。
不过从此,直到金精灵秀丹炼完,她也再没有其他举动。
每天炼丹完成后,张弃便回到梅苑;这丹药最终炼制成功后,他更是都没有收金菊儿给他的报酬:一万两紫金,而是径直回了梅苑,再没有去过英园。
紫金,他身上一两也没有,但他从来不愁没有紫金。他身上那么多须弥戒,每一枚戒指里都有不少好东西,随便卖出一颗,就不知能卖出多少紫金回来。
不过两天后,金菊儿却来到了梅苑,在门口被狼青竹拦了下来。
“五小姐,”狼青竹笑道:“张公子已决定出谷离去,小姐今天在绣园请他作别。五小姐若是找他有事的话,可去小彩楼,他今晚应该直接离开了,不会再回梅苑的!”
金菊儿眯着眼睛望了它很久,忽然笑道:“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狼青竹,半妖狼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