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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很想找到人类,打探到回五蛮黎圣城的道路,但他毕竟不是第一天闯荡江湖的菜鸟,天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天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怎么能贸然出去呢?
他往四周看了看,打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但这小庙里空落落的,又没有什么后门暗道,而庙门外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会走进来了。
张弃皱皱眉头,目光落在那奇特的神像上,一纵身便伏在了神像背后。
刚落在神像背后的石座下,却一眼就看到这石座上似乎雕了些字。张弃愣了一下,伸手擦去石座上的灰尘,便见一个方方正正的“道”字出现在面前;“道”字旁边,还有几个大字,歪歪曲曲,仔细辨认,却是“唵嘛呢呗咪吽”六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弃也没去管,他只是把这“道”字和那六个字都记在了脑海里。他感兴趣的是那个“道”字,它与他在蚩尤神庙里看到的那个不大相像,也许会对他有所启发。
刚刚记下那七个字,庙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门上的灰尘簌簌直往下落。有人咳嗽着,挥着手走进来,往四下里看了看,笑道:“殿下,这里没人,可以休息一下!”
这人的声音很怪,说话叽哩咕噜的,不但大异于炎洲神奕王国、豳洲魂魔帝国,也大异于百花谷和五蛮黎。但不知是为什么,张弃却能听得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仔细想一想,他是通过那人的神识波动,了解到他想表达的意思的。
张弃从神像后面悄悄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彪形大汉,用青布包头,扎着发髻的却是一块三寸高的木板;身上披着一件青色锦布短袖褂子,用米黄色暗纹绣着鸟兽山川的图案,袒着胸膛,露出板结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下身是一条齐膝长的短裤,满是腿毛的双腿露在外面;脚上踏着一双草鞋,手里提着一面三角小旗,正望着那神像,骂骂咧咧。
他身后是一个同样袒着胸膛的彪形大汉,只是头顶戴了一个金黄色的圈,有些像王冠,又不大像;那银白锦布褂子上,绣的也不是鸟兽山川,而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这人走进来,便拍拍那青褂大汉,笑道:“荒池,不要埋怨了。能有这个小庙避避狠毒的日头,已经算是我们的运气好。莫动气,动气伤身,也莫要偷袭,偷袭伤心!”
最后那句话极其怪异,张弃不由一愣,却猛见两个彪形大汉都如大鹏般飞了起来,四掌齐出,却没有一丝真元气息,完全是单凭肉掌之力,顿时把那神像打得四分五裂,碎片乱飞!
张弃猝不及防,四只手掌已来到身前,掌未至,掌力余波却已震得他不由自主往后直退!
“呯!”张弃一下子撞在身后的木柱上,直撞得他脊背生疼,那木柱也应声而折,数尺长一截木桩轰隆隆砸下来。那两个彪形大汉正往前冲,却被这木桩往头顶砸来,两人都不得不停住身形,躲了一躲。张弃见机得快,脚下一颤,便趁着这机会躲了开去。
但两个大汉仍不答话,只是同时将身一扭,又朝张弃狠狠扑来!
张弃舒了口气,挥起手掌便是一拦。也不知是看对方没有使用真元,还是他自己忘记了运转真元,他这一掌,同样只是单纯的肉身力量,却没有施展任何秘术。
“轰!”一掌挡在四掌上,顿时狂风大作,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庙顶,轰然倒了下来。
张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如铁锤般砸在他手掌上,震得他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脚下也站立不住,直退了数丈,却从倒塌的庙里退了出来,一脚踩到了灵米地里。
庙外却还有两个人,一见张弃出来,有人惊叫了一声,另一人却不声不响,欺身直扑过来,“呼”地又是一掌,却还是没有运转真元,但只是这肉身之力,恐怕已不下数百万斤!
庙里那两人也追了出来,头顶都挂着些枯黄的草茎,却还是不声不响,只是挥拳就打。
张弃也有些怒火中烧,这是哪来的几个浑人?俗话说一言不合就开打,你都没发一言,上来就打,这是要干啥呢,真当我是软柿子吗?太欺负人了吧!
心头火起,张弃低吼一声,飞身迎上去,噼噼叭叭,击出了两拳,踢出了一腿。
不是比肉身吗,来吧!张弃也是金刚之体,拼肉身他可没怕过哪个。于是他也不用真元,双拳分别对上庙里追出来的那两人,一腿却是踢向庙外那不声不响的家伙。
“呯呯呯!”四个人同时一震,张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远远抛飞出去;但那三人也不好受,虽然不像张弃被震飞得这么远,却也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
但张弃心头却是一片惊涛骇浪,他居然有些小瞧这三人了,这三个的肉身,哪一个都不输于他,竟都是金刚之体初期:是哪儿冒出来三个怪人?
要知道,就连五蛮黎中黑黎族的族长黎天威,也不过是金刚之体巅峰而已!
而他遇到的那些尊者们,上官宁、万长寿这些用毒尊者,甚至还只有灵玄之体!
也就是说,面前这几个家伙,他们的肉身,都不比一般的尊者弱!
张弃可不敢傻傻地相信,他只是随便一走路,就能遇到几个天纵奇才。这多半是个局,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别人知道他肉身强悍,就找了这一群人来。
张弃当然也可以放开手脚,法身、秘术一齐施展,相信也不会怕了他们,但他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万一拓跋清、黎素等追兵就在身后呢,万一敌人还有更强大的后手呢?
他将嘴一抿,双脚一跺,便一个土遁术钻进了地底下。
所以当那几个壮汉跑过来一查究竟的时候,张弃已经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那原本在庙外的黑衣壮汉皱皱眉头,双手拨开灵稻,嘀咕道,“难道这小子是属土拨鼠的,钻进土里面去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正在他脚底下的张弃心头一沉,本能地就要冲出来,先逃出去再说。
却听那名为“荒池”的青衣壮汉失笑道:“怎么可能!荒木虎,你可真是对得起你‘石虎’的外号,怎么不动动脑筋想一想?二殿下再英明神武,又怎么可能找个能钻地的人出来?”
又听那银衣壮汉有些悲伤地道:“唉,我与无道,其实手足情深,若不是父王要我们争夺太子之位,他也不可能四处招俫奇人异士,甚至进神庙求太上长老,要来对付我了!”
青衣壮汉荒池安慰道:“殿下,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咱们只有取得荒金果,炼制出荒丹,赢下这太子之位。不然,您和我们这些跟随您的人,都是没有前途的!”
他看看灵稻田,又道:“殿下,这地方不能呆了,刚才那人其实挺强的,至少也是大地蛮士,我们只是暂时击退了他,却不敢担保他会不会再次回来。咱们还是尽快赶去圣鼎山吧!”
“走!”那殿下点点头,吩咐道,“荒木虎,你和荒原走最后,注意小心戒备!”
黑衣壮汉荒木虎和另一个五六十岁的枯瘦老者“荒原”同时点头,四人都翻身上了马。
张弃躲在地底下,看着四骑渐渐远去,又回头看看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神庙,叹了口气。
原本打算找个人问问路的,现在不但没问到路,却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实在有些憋屈。
“你们不是以为我是那什么二殿下的人么,问都不问就打人,那我不如就跟着你们上圣鼎山。你们想去得到那什么荒金果,哼哼,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意!”
张弃嘀咕着,一个土遁术又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