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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郡主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永宁侯府,沈如月和沈染都守在床前。
“母亲,您可算醒了,我和哥哥都吓坏了。”沈如月哭红了眼睛,见昌平郡主醒来更是泪如雨下。
“母亲,陛下真的夺走了您的封号和诰命吗?一定是外面人瞎传的对不对?”沈如月是天之娇女,不仅因为她是永宁侯府的嫡女,更是身为郡主的母亲给了她强大的后盾,所以她才不会不愿相信听到的一切。
昌平郡主,如今该唤她为苏氏。
苏氏喉口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染低声道:“如月,母亲刚刚苏醒,不要说这些让她烦忧。”
沈如月抿抿唇,狠狠的揪了揪手中的帕子,母亲被贬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到时候一定会有许多人看她笑话。
想到这沈如月眼眶更红,委屈又怨愤的道:“都怪沈渊!他一回来我们家便鸡飞狗跳没有一件顺心事,这次也是他带着云寒去户部调查才会惹出这些祸端,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如月!”沈染语调微冷,沉声训斥道:“兄长的名讳岂能直呼?况且此事母亲犯错在先,怪不得大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到底谁和你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沈如月忿忿不平的瞪着沈染,哭着道:“你当他是大哥,人家有没有当你是弟弟!
他心里一直恨着母亲,难道还会将你当成亲人吗?
母亲已经被他害成了这样,难道你还要等着他把我们全都除掉吗?”
“够了!都别吵了!”苏氏被吵得头疼,她撑着床榻坐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沈染,“如月虽说性情骄纵了些,但这次她说的没错。
我们与沈渊之间不共戴天,这府里只能容下我们一方。”
“以前你说不想入仕想四处游历,我都依着你,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沈渊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沈染攥了攥拳抿唇未语,苏氏见他这个样子怒从心起,厉声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沈渊欺负到你母亲头上,难道你非要看着他将我逼死吗?
沈染,你身体里流着皇家血脉,你生来高贵,可你怎么如此懦弱竟然连一争都不敢!”
“母亲。”沈染艰难开口,望着苏氏凌厉的目光还有沈如月殷殷的期盼,他拱了拱手,垂眸道:“母亲今日乏累了,您先休息,儿子明日再来探望您。”
沈染俯身而去,苏氏则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我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懦夫来!
只要他愿意,这永宁侯府就是他囊中之物,他怎么就不愿拼上一拼!”
沈如月也是满目担忧的道:“哥哥不愿争,沈渊又来势汹汹。
还有那陆云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待她嫁入府中指不定定会想办法争夺府中中馈,那时我们就更被动了!”
苏氏垂眸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染儿不愿争,那我们就只能找个人帮他了!”
“母亲的意思是?”
“男子只有成家后才会知道世上最亲近的便是自己的妻儿,想要给妻儿最好的东西他只能争!”苏氏心意已决,她定要为染儿寻一个厉害的媳妇,只有这样才能制衡沈渊两人!
沈染面沉如水的走出苏氏的院子,他心乱如麻不知该与谁倾诉心事。
忽的他想到了云寒,云寒不牵涉朝中利益,他又是个通透人,或许能开解他一二也说不定。
沈染这般想着便准备出门,结果正在二门处遇见了沈渊。
沈渊自外而归,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他眼角眉梢甚至还有未褪尽的笑意,似乎方才心情甚好。
顿了顿,沈染拱手见礼,“大哥。”
“嗯。”沈渊点了点头,淡声道:“出去?”
沈染颔首,抿了抿唇,垂眸道:“大哥,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我替她给你赔礼了。”
沈渊面色无波,只扫了沈染一眼,道:“错不是你犯的,你无需与我赔礼。”
沈染攥了攥拳,出口的声音有些轻,“母亲已经受到了惩罚,虽然我知道这个惩处远不及她犯下的罪过,但我日后定会劝诫她不再让她生事。
所以……大哥能不能不再与她计较了?”
沈渊挑眉,凝眸看向沈染。
沈染有些紧张,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对大哥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他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可他真的不希望自家的家人在继续勾心斗角,这些年他一直在外经商不肯回京便是不想被卷入后宅之争,他从未想过要做永宁侯府的世子,从未想过与沈渊这个兄长争抢什么。
他只想家里人都好好的,哪怕只是维持虚伪的平和。
沈渊久久未语,沈染知道了答案。
虽说在意料之中,却仍旧让他有些失落。
“她不会放手,我也一样。”沈渊其实并不讨厌沈染,因为他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可沈染的母亲是逼死他母亲的凶手,他对沈染也无法有半分兄弟之情。
“若有朝一日你无法独善其身,遵从你自己的心意便是。”沈渊淡淡撂下这么一句,抬身而去。
沈染闭了闭眸子,喃喃道:“遵从自己的心意吗?”
他抬头望向被云层掩住的日光,有悲伤从他眉宇间流落而下。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啊!
云卿知道沈染一定会因为苏氏的事而烦心,是以特意在锦绣阁等他,果不其然沈染来寻她吃酒。
云卿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他为何失落,只道:“往日都是沈兄请我喝茶,这次便由我来请沈兄吃酒吧!”
沈染艰难的牵了牵唇角,云卿恍若未见,与沈染一同去了酒楼。
沈染什么都没说便径自喝了两盏酒,云卿没有阻拦,只待他又要倒酒时才按住了酒壶,“沈兄,这酒很贵的,你再这样我可要考虑要不要请你了。”
沈染知道云卿在哄他开心,牵唇笑了笑,只笑中却满是苦涩,“你若心疼那便换我来请你。”
“那怎么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能出尔反尔。”云卿晃了晃手指,托着下巴望着沈染道:“我从来没与你说过我的身世,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