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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伤可看过了,还要不要请太医。”
刚才的样子,武皇看在眼里,满心关切问道。
张瑾瑜摇了摇头,
“回陛下,伤口都处理过了,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着,休息几天就好,劳陛下担心,臣惭愧。”
“你啊,就是不知危险,有了伏兵还不躲避,还让手下直接反击,给朕说实话,那些人可真的是太平教的贼人?”
武皇虽然担心,但是心中更觉得是有些蹊跷,太平教的人简直无孔不入,太后进香这么急的事,都能周密安排,那朝廷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问题多了,疑问就多了。
张瑾瑜显然没意识到陛下竟然会这样问,是如实回答,还是按先前说的,不过一想到这伤口,总不能白白受伤吧,自己也想知道谁是主谋,以后万一碰着,怎么也要报这一箭之仇,
想清楚之后,看着陛下的面孔,缓缓说道,
“陛下英明,当时候,臣和河西郡董将军,以及和河东郡彭将军,看过南山伏兵的尸体,确认是京南而来的太平教的逆贼,用的箭头是钝箭,破甲能力一般,但是对付无铠甲的士兵,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张瑾瑜说完,还从自己身上扯下一个箭头,戴权快步上前,接过折断的箭头摸索了一下,侯爷所言不虚,都是私坊做的,转身回去,把箭头放在书案上。
周世宏的眼神也随之移动,做工粗糙,还有铁锈,几乎算是无人保养,的确不是军中的箭矢,但是洛云侯这样说,难不成还有蹊跷,
“那你发现了什么?”
“陛下,本不该怀疑的,臣在伏兵放箭的时候,就让麾下反击,先锋营率军反攻山坡,谁知那些人竟然不恋战,直接退入后山不见了踪影,留下尸体中还有一个活口,臣审问才得知,他们这些太平教的人,是被官兵抓住,从南边带过来的,然后被射杀遗留的,遗憾的事还没说完,人就死了。”
张瑾瑜颇为无奈,一到关键时候,就断了线索。
武皇眯着眼,细细回想洛云侯的话,要是洛云侯没有撒谎的话,那将死之人是被官兵,从京南抓过来的,那些官兵是何人,又是如何一路北上到了京城,牵扯的人必然不简单,一时间犯了难,按理说应该彻查,毕竟是行刺,但是一想到如今的局面,还是要暂且压住,顾全大局;
“戴权,让暗卫仔细查验,不得声张,对外说,就是太平教的流寇所为,现已经被歼灭殆尽。”
“是,陛下。”
又看向一脸惨兮兮的洛云侯,忽然心中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洛云侯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殊为难得,
“至于你小子,回去好好休息,朕许了你养伤,事情都可以推一推,等王子腾领军南下之后,京城就要开恩科,因为人数众多,朕就加了考场,含元殿令设副场,你作为主审官,过去监督一下,可明白。”
张瑾瑜闻言一愣,暗道不明白,科举利来都是文官的自留地,勋贵要是插手了,那些人还不是要拼命了,爱谁去谁去。
“陛下,您是不是记错了,臣乃武勋,这恩科主审历来都是文官主持的,臣哪有资格,再说了,南大学士才高八斗,武英殿和翰林院人才济济,也用不到臣啊,就算用到,南大人必然也不同意。”
武皇嘴角翘起,露出笑容,问道,
“你怎么知道南大人不同意的。”
“呃。”
张瑾瑜被问住了,难不成南大人同意了,不会吧,换成自己是文官,科举之事定然咬死了,科举就是文官主持,要是开了口,让那些勋贵参与进来,不说幺蛾子事多,文官那边的人,口诛笔伐,吐沫星子都淹死人了。
无奈只能追问一句,
“臣,不知陛下何意?”
“何意?武英殿大学士,南大人已然同意你做含元殿主审官员,襄阳侯陪衬,等定了日子,就去监考,万不可大意,”
武皇意有所指,乡试的考题泄露以确定,会试和殿试的试题还未出,总归是要查清的。
张瑾瑜难以置信,武英殿大学士南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答应了让自己任职什么主考官,我靠,不会是陛下框我的吧,
想了想,也觉得陛下应该不会这样无聊,这可不是小事,虽然知道还有科考舞弊,明显是真有人在里面搞鬼,至于是何人泄露考题,那就不得而知了,之少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怎么看怎么是个坑,跳还是不跳,好像由不得自己了,不过,所谓的主审,有没有权批改试卷,谁过谁不过,不就是自己说了算嘛,这样一来,啧啧!
也算好事!
“陛下,臣感激涕零,就怕这风声穿出去,那些文官闹腾起来,万一也来个言官敲鼓,这脸面不是没了吗!”
看着洛云侯有些夸张的动作,还用手遮掩了一下脸面,让武皇见了颇为不习惯,怎么这小子还端起架子来了,要脸,哪里的脸给他,
“你小子,竟然想起要脸了,说吧,什么要求。”
看着武皇似笑非笑的表情,张瑾瑜知道陛下心中,已然知道的自己的目的,脸上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了大武的科举着想,哪里尴尬了,脸皮厚的咧嘴一笑,
“陛下英明,臣为了大武朝廷千秋万代的科举,鞠躬精粹死而后已,臣想问,既然知道有舞弊的事,那考题,臣是不是可以做主临时更换试题呢,或者说正在考的时候,重新写题,还有,臣是不是可以有审阅考卷的权利。”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心中还想着,那句话说的对不对,鞠躬精粹后面是不是说错了,好像也记不清楚了。
龙椅上的武皇周世宏,罕见的看着洛云侯,叹息了一口气,默念一声,鞠躬精粹死而后已,倒是为难这小子了,那些文臣要是有这样觉悟,何其有舞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