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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房间门被推开,长廊外的光亮折射进来,须臾,又覆灭回去。
响起了脚步声。
都不用回头,南焉就知道是谁。
不一会,脚步声停在床沿边,落地暖灯亮起,床沿陷下去。
“怎么回事?”
有了光线,宴景禹就看出她没什么血色,惨白的脸,额头似乎还有层细细的薄汗。
他心里收紧,一着急,语气就不怎么好。
“说话!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和我犟什么?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那么凶做什么!”南焉蹙眉回吼,然后移开视线,说了句,“胃疼。”
宴景禹被她吼得一愣,脸色沉沉的,当即就把被子给她掀开,将她打横抱起来,往门外走。
南焉问,“你干什么?”
“去医院。”宴景禹幽幽垂眸,觑了她一眼,“不然一直熬着?它自己能好?”
“吃药就行,我……”
“闭嘴!”
宴景禹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还略带几分暴躁和专制。
南焉睨着他阴沉的脸色,问了句,“那十一呢?肖阿姨马上就要下班了,你要带着他一块去医院吗?”
宴景禹没有说话,只是下楼后,和肖阿姨交代了两句,让她留下照看十一。
知道南焉不舒服要去医院,肖阿姨自然就应下了。
到了医院,宴景禹给她挂号跑前跑后的。
这样的画面,是南焉四年前都不敢想的。
宴景禹这个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听他发号施令的。
包括在一起的那两年,即便宴景禹对她再好,也不曾这样过。
他对她的好,只限于,给她一切她想要的物质,给她撑腰,也会偶尔容忍她闹些小脾气,买些礼物哄哄她。
多的,也就没有了。
这样想来,她突然觉得那两年里,她给他蒙上的滤镜太重了。
以至于,都有点恋爱脑了。
到最后,他成为一张夺命符,将她推入深渊,令她遍体鳞伤,万劫不复。
打上点滴,又喝了药,很快,胃里的烫灼感也就淡化下来了,许是药效的缘故,南焉的意识逐渐昏沉,最后眼睛合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面天色依旧很暗,时间已经走到早晨六点了。
“你……一夜没睡?”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出言问。
宴景禹掀了下眼皮,尽显懒散之姿,“睡了会。”
“十一呢?他在家怎么样?”南焉撑起身子坐着,反应过来就着急忙慌问。
“保姆没打电话来,说明没事。”
他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仿若要将人盯穿了似的。
随后,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胸前,“胃还疼吗?”
南焉摇头,“不疼了。是不是能……”
“上午还有点滴要打,打完再出院。”
南焉唇瓣翕动,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屋子里忽然就静下来了,弥漫着丝丝尴尬的氛围。
“咕噜——”
蓦地,她肚子忽然响了声。
南焉下意识捂住肚子,面上划过一抹懊恼和窘迫,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了,但还是被宴景禹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