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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馆的包厢并不大,脚底下是木板,上只铺了一层简单的地毯,四周挂着艳俗的红色薄纱,从门外走进来了四个男子,什么人种都有,大奉的,漠北的,赤京的,这些人上半身不穿衣裳,下半身穿了一条绸裤。
四个男子一字排开,一个龟公站在最前面,笑嘻嘻的和她们道“都是刚来的小倌,新鲜着呢,二位姑娘是挑两个,还是都留下”
他们说话间,隔壁还能传来嬉笑的声音,一个破木板不隔音,各种奇奇怪怪的动静直接白日上演,刺的沈落枝后背发麻。
西疆这片地方,大概是因为转瞬就死吧,所以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讲礼节,怎么痛快怎么来。
沈落枝是名门之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做派,那龟公说话时,她不由得抬眸望过去。
沈落枝一眼就看见了四个男人中,最高最壮硕的一个。
来人身量极高,这种个头,走过门框时还需微微低头,他皮肤是金麦色,发辫编织成细细长长的辫子垂挂与身后,面上带着一张铁质面具,抬眸间神色冷冽,他的胸前没有任何纹身,伤疤也没有,胸前也是暗色的,但是那身形却似曾相识。
最要命的是,他有一双幽暗如狼的绿眼睛
沈落枝只觉得头皮都在那一瞬间麻起来了,她惊惧到不能讲话,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一把抓住了身旁的邢燕寻的手臂。
她纤细泛凉的指尖摁在邢燕寻手臂的护腕上,邢燕寻清晰的感受到她在发抖。
“灼华郡主”邢燕寻心里暗喜,心说终于把沈落枝给吓到了,便一把扶住沈落枝的手臂,道“这是怎的了。”
她说话间,顺着沈落枝面对的方向望过去,便看见了一个身形健壮,气势沉稳的漠北小倌,外行人看不出来,但邢燕寻是在人命里打滚儿的将军,自然能瞧出来这人根骨像是会武,邢燕寻果断向门外喝道“来人”
门店外便窜进来四个带刀的兵这都是方才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的,都是能为邢燕寻拼命的亲兵。
“灼华郡主,可有何事”等到人齐了,邢燕寻才有了几分底气,又问沈落枝。
问话间,邢燕寻又扫了一眼那漠北人。
那漠北人脸上还戴着面具,正站在原地,一副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样子,龟公也很慌乱,连忙跪地求饶“邢将军,这,这是我们刚买来的漠北奴隶,您这是何意啊”
沈落枝被她这般一问,才回过神来,她下唇惨白,发着颤道“他,他他身份有异,你查一查他。”
沈落枝没有直接说“我怀疑他是耶律枭,绑了我的人”,而是道“我看他,像是金蛮人。”
金蛮人入纳木城,会被直接斩杀的。
邢燕寻自是知道沈落枝被西蛮人抓过的事,她明白沈落枝怕这个人是西蛮人的原因。
而这时,那漠北人才开口向邢燕寻说了一串北漠话,而龟公也立刻掏出了一个商引,给邢燕寻看。
邢燕寻让亲兵接了商引看,又道“将面具摘下来。”
沈落枝的手指抓的越发紧。
而那漠北人也抬起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铁质面具之下,是一张刚毅的脸,轮廓分明,神色沉稳,眉骨端正,高鼻薄唇,典型的漠北人长相,且他的左脸上有一片烧伤后的疤痕,看上去颇为骇人。
对方又说了一串北漠话。
邢燕寻转而与沈落枝道“商引没问题,他说他是北漠与金蛮人的混血,所以生了异瞳,但是生来就是在漠北长大的,并非是金蛮人,戴面具,是为了盖住脸上的伤疤。”
不是耶律枭。
是她草木皆兵。
沈落枝心口上的巨石被骤然挪开,她像是溺水的人刚上岸了一般,喉咙间发出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声,她过了三个瞬息,才勉强压下心口的慌乱,抬手向这位漠北人行了一个女子莲花礼,道“小女子错认,与公子赔礼。”
邢燕寻抬手,亲兵将商引还给龟公,龟公也一直弓着腰解释“怎敢怎敢一个小倌,哪能让姑娘赔礼是小人的罪过,让二位姑娘受惊了,这人儿原先是马市那边倒腾马的,后来中途被劫匪劫掠了,缺了钱财与我,还不上,便只能卖身进来了。”
“二位,别瞧他脸不行,身板可绝对够用,物超所值您不信先用一用,今晚上算小的赔礼,不收您银钱”那龟公急迫道,很怕邢燕寻当场发难。
原是如此,怪不得瞧着像是会武的邢燕寻彻底放心了,转头便让几个亲兵出去了。
而一旁的漠北人缓缓行礼,用生硬的大奉腔调道“不敢受姑娘赔礼,是齐某惊了姑娘。”
经此一事,沈落枝便没了继续待着的心思,本想直接起身与邢燕寻说上几句场面话,然后便离开,但是在她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又听见邢燕寻道“今日便叫这个漠北人伺候你,喝上两杯如何”
沈落枝本欲匆匆离开的脚步一顿。
她被吓了一通,都快将正事忘了。
她还得从邢燕寻嘴里,挖出来关于裴兰烬的消息呢。
沈落枝抬眸看向那顺从的站在一旁、摘下面具的漠北人。
他有一张沉默寡言的脸,看上去怎样欺辱他,他都不会讲话。
不是全天下的绿眼眸都是耶律枭,也不是全天下的绿眼眸都是坏人。
一朝被蛇咬,但不能十年怕井绳,她总要迈出去的。
这里是纳木城,耶律枭进不来的。
沈落枝在心底里给自己鼓劲儿了后,转身道“好,便将他留下。”
邢燕寻也点了一个顺眼的大奉小倌陪着喝酒。
于是,其余的两个小倌都被龟公带出了房,由这两个小倌伺候她们二人喝酒。
沈落枝其实不习惯被男子伺候,略有些生疏,对方给她倒酒时,她还会道谢。
对方便道“姑娘不必拘泥,唤我“齐律”便是。”
齐律。
有大奉名,显然并非是耶律枭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狗畜生。
沈落枝心里宽松了些,道了一句“我姓沈”,便由那齐律倒酒,但她也不喝,只拿在手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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