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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解除婚约 下跪赔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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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枭的头像是被人用重锤敲了一下。

他的耳廓有片刻的嗡鸣, 他想,沈落枝是一定不知道他是谁,才会这般问的, 一旦被沈落枝发现他的身份,沈落枝会杀了他的。

但他无法拒绝,他的肩脊在此刻紧绷,他的手臂隐隐在发颤, 他的喉头里发出了两声沉重的喘息, 几乎是不经思索的便回答她。

“喜欢。”

怎么能不喜欢呢他朝思夜想,都想把她抱在怀里, 想吻过她的每一处肌理,想在冬日里把她的足踝捧到腰腹间为她暖足, 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献给她,他若是为金蛮王,她便是他的王后, 她不愿意当王后,那他就去当她的小倌。

“喜欢。”耶律枭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每一处他都喜欢, 如果要说的话,要说很多遍。

他在这一刻,被这样浓烈的欢喜席卷的时候,想,他愿意当一辈子的齐律,只要她能喜欢他。

他说喜欢的时候, 沈落枝便站在他面前瞧他。

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的时候, 是无法撒谎的,就像是沈落枝想起来齐律的时候,便会觉得暖, 像是冬日棉被里滚热的汤婆子,让人格外贪恋。

她的呼吸也更急促了些。

说来也奇怪,齐律是与她过去所有见过的、喜好的都完全不同的人,他没有高贵的出身,不懂礼仪,没有财富,甚至也没有一张好脸,但是沈落枝一想到他,就好似回到了在北山,他拔刀站在她身前的那一日。

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有一支箭落到沈落枝的身上。

与旁人都不同,也并非是她世俗上会择偶的男子,但是她贪恋齐律身上滚热的血气,她说不清是从何开始,也许是在从他递过来的那两支青枝开始,也许是他费力装病诱引她开始,她总是对齐律留有一丝余地。

她每次瞧他,都像是养了一只凶狗狗,狗狗虽然会咬坏窗帘,虽然会背地里捣乱,虽然会穿着红肚兜跑到她的床上,但是狗狗有什么错呢狗狗只是喜欢她而已。

淡淡的甜蜜之意在胸口处蔓延,沈落枝觉得她像是枝头上的一捧雪,要融化在西疆的冬日里了。

而始作俑者还在用那炽热的,滚烫的目光看着她。

那双绿眼睛像是星空里的宝石,灼灼的闪着光,望着她,声线嘶哑的说“喜欢”。

沈落枝后脊梁都麻了一片。

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威逼而来的侵略性,铺天盖地,像是要将她摁倒在地,用尖锐的爪子抓住她的脖子一般。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隐隐因此而面颊发热。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她的,他是那样不会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就算戴着面具,也盖不住他那双望过来的眼眸。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纵然历经艰险,但她总能给她的敌人重重一刀,然后在泥砾之中,翻找出金子来。

沈落枝缓缓昂起头来。

他们之间门已经离得极近了,像是一碗拔丝地瓜一般,轻轻一拉,便能拉出细细的,甜甜的丝线来,屋内昏暗,只有角落处有一支缠花宫灯,花灯上摆放着几盏烛火,泛着盈盈润润的光,将沈落枝的眉眼都照出晶莹的色彩。

她粉嫩的唇瓣距离面具只有一点距离,近到只要稍微动一下,她的唇瓣便能落到那面具上。

直到某一刻,那面具动了。

但并不是往前,而是向后。

沈落枝略显诧异的抬眸。

她看见那如山一般厚重的男子以一种略有些可笑的姿态缩着臂膀,躲避她的亲吻。

他是那样挺拔高大的一个人,光是手臂都有沈落枝的大腿粗,他身后又是窗户,所以缩起来格外可笑,沈落枝看到他下颌上的喉结上下一滚,人向后缩的时候膝盖也要弓起来,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看上去像是被人逼过去的,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了。

“怎么”沈落枝挑眉看他“不是喜欢我吗”

既然喜欢,又何必要如躲洪水猛兽一般躲开她呢

她便瞧见那双面具后的绿眼睛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挪开了目光,然后声线嘶哑的说“大奉礼仪之邦,不得无礼。”

他说完之后,沈落枝那双月牙眼都跟着微微瞪大了一瞬,随即“噗嗤”一声笑开,然后抬手一勾,用一根手指勾开了齐律的衣襟。

他的衣襟系的乱糟糟的,只匆忙一系,沈落枝一勾,便露出来里面红艳艳的肚兜和坚硬的古铜色、饱满的胸肌。

红的发艳的肚兜与在烛火下闪着蜜光的皮色混在一起,何其旖旎。

“都穿成这样跑来我的房里了,还讲什么不得无礼呢”沈落枝笑盈盈的靠过来,在小倌骤然紧绷的瞬间门,俯身,在他的面具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柔软的唇瓣贴上冷硬的精铁面具,耶律枭见她站起来,月牙眼中倒映着他的脸,声线轻柔的与他道“我喜欢,便都不算无礼。”

她瞧着清冷矜贵,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什么不食人间门烟火、见到了喜欢的也强撑着说不喜欢的人,她只是高傲,不屑于去掠夺压迫而已,但却从不会遮掩自己的喜欢,也愿意表露出自己的在意,她想要什么,向来是主动出击的哪一个。

她喜欢裴兰烬时,便能千里奔袭而来,现在喜欢齐律,也不会因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

她从来不舍得她喜欢的人受苦的,她珍视所有,她喜爱的人,和喜爱她的人。

耶律枭要在她的目光中融化了。

那样柔,像是水一样的目光,不,应当是蜜水,缠绵温暖,一让人瞧见,便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

耶律枭几乎要醉死在这种甜里。

他们二人之间门的气氛越发甜腻浓郁了,两人都不言语,只静静地瞧着对方。

这世上的一切道理,到了“喜欢”面前,就都不成道理了,成了对方的眼、对方的手、对方的衣,甚至在某些时候,对方就成了“道理”。

所以,喜欢总是没有底线的,有的时候,这种喜欢是好的,但是有些时候,这种喜欢是好是坏,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就像是沈落枝允许他无礼,而耶律枭要戴两层面具一样。

他们俩此刻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与对方共处在一个厢房里,便觉得心口涨的很,但这种感觉让人沉溺,身心都因为对方而被牵动,对方也被自己牵动,你拉我扯之间门,仿佛魂魄都在震颤,目光一对上,便再也挪不开。

耶律枭的心口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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