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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昭景李曦明,前来拜访南顺罗阇,还请大王现身一见!”
与释修斗法,应当南顺罗阇去了一位紫府级人物,岛上应当留有一位,无论是哪一位,李曦明且以大王相称,等了片刻,遂见一黑甲修士驾风起来:
“真人里头请!”
李曦明乘光而落,穿过了重重笼罩的黑气,山顶立着一庞大的法座,竟然有院落大小,一尊一手拈花、一手掐诀的法身端坐其中,高如山峰,两眼大如车驾,在黑气中如同混世魔头,其膝上、掌心、指尖零零散散盘膝坐着黑袍的修士,静默无言地修行。
李曦明身上的天光虽然璀璨,可在这法身面前便显得渺小了。
‘好厉害的紫府法身…’
对方修的不是紫府金丹道,自然不能以神通记数,只是凌袂真人提过,此人的实力是紫府中期,恐怕有一大半都在法身上。
李曦明只看这一眼,怀疑对方的法身恐怕不比哪个摩诃差,稍稍行礼,一道乌光在面前汇聚,化为一位黑衣白须的老人,颔首道:
“请!”
这是对方以神通凝聚的身躯,李曦明有事相求,自然是点头含笑,以晚辈的态度跟随着,到了宫阙之中,这老巫道:
“本王正催动法身,从太虚之中观察北儋,以防西边兴起大战,怠慢道友了。”
“不敢!”
此地阴森森,穿过漆黑的宫殿,都是高背玉石宝座,李曦明随他落座了,这老人幽幽地道:
“本王姓狄路天,俗名叫桑林,本是越国的山越,后来在外闯荡,多有不便,便从姓中取了一个天字,唤我天桑林即可。”
“贵族的名声…我也是早早听闻了,角中梓也好,火罗恶也罢,都在我岛上修行,从那时候…本王就知道你李家了。”
此言一出,李曦明先愣了愣,只觉得这两个名字极为熟悉,旋即恍然大悟。此言一出,李曦明先愣了愣,只觉得这两个名字极为熟悉,旋即恍然大悟。
当年端木奎身死,巫山众一拥而散,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角中梓,李家西征山越时,角中梓便失踪不见,外出突破紫府,等到打到山越最西边,唯一剩下的巫山筑基火罗恶也逃之夭夭,消失不见。
李家这么多年见了不少势力,也去过不少地方,却从来没有这两人的消息,本以为是躲到天涯海角嚣张快活,没想到竟然在这南顺罗阇。
“竟然是我越国人!”
李曦明思虑至此,又微微迟疑,问道:
“端木前辈…是…”
天桑林淡淡地道:
“我受过端木前辈恩惠,他虽然修了紫府金丹道,可巫术可以称之为冠绝古今,早年我常往山上拜访,角中梓与火罗恶虽然年纪大些,本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个角色。”
“只是…我有个晚辈,叫狄路天符,在巫山修行,与他们俩交好,便告知这条退路,于是巫山出了事情,这两个一前一后,都往我这里拜访了,反倒是我那晚辈,在巫山突破陨落。”
“原来如此!”
李曦明心中暗暗点头,明悟过来:
‘当年师尊还来过一次巫山,就是为了取狄路天符的遗物,想来也不是和萧初筹有什么交情,而是这位不方便去巫山,托了萧真人取回遗物而已!’
‘那所得斫骨换皮,也是南顺罗阇的东西…’
可他疑虑才刚刚解开,心中微凉,问道:
“南顺罗阇近来突破紫府的那一位…可是角中梓?”
这老巫喉咙中发出两声难听的笑声,微微抬头,答道:
“不错!”
李曦明顿时心头一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家早年与山越可算不上和睦,占据了山越的地盘对紫府来说这什么也算不上,可角中梓当初在巫山留下过一个属下和一只坐骑,说不准有些感情,这就不太好看了…
李曦明霎时眉头一锁,天桑林却吭了一声,轻声道:
“他已经脱去前缘,巫山之事,早已经与角中梓无关,他不能接这因果,也不敢接这因果。”
李曦明会意,堂堂紫府,要说有什么不敢碰的东西,自然是当初那本仙书了…端木奎是从仙人手里接过来的,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可往后有谁敢碰这东西?有谁敢碰巫山的道统?
李曦明叹道:
“一码归一码,我家终究是得罪过他,我到时用两枚灵丹补贴一二,表一表心意。”
两人谈到一半,便见一老头端着玉盘上来,恭敬拜道:
“禀大王…已经从宫中取出来宝物!”
李曦明心中一喜,循声望去,这玉盘足有桌案大小,整体呈现出青绿之色,正中放着一柄金钺。
金钺长柄,约有三尺长,斧面两角弯如月牙,看上去并不粗犷,反而显得精致小巧,麟兽纹起伏,呈现出沉重厚实的棕金色,隐隐反射着沙沙的银光。
‘灵器!’
这海外人士不如江南讲究,放在海内肯定是要寒暄一番,李曦明表明来意,对方才取出来的,南顺罗阇王一边随口聊着,一边竟然已经让人端着送上来了!
李曦明仔细看着,这灵器除去本身的兽形麟纹雕刻,通体上下并无其他花纹,只在两面绘了小小的、简略的星图,纹路很浅,似乎并不想破坏面上的这股厚重感。
他如今对这幅图是熟悉得很,乃是冲阳辖星图,两面一正一反,显然这把灵器是要悬挂的,并且有明确的正面。
李曦明看得心动不已,问道:
“前辈…不知灵器名讳?”
天桑林倚在王座上,苍声道:
“华阳王钺,东火洞天之物,破邪秽,讨不臣,光明山河,照澈百姓,以赤断簇为神通,可堪万乘之重,扫灭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