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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俩美滋滋地商讨着,安思危听得额头见汗,有些怒色。
李曦明倒是平静得多,挥手拦住他,带着他驾风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山上飞去了。
明月正皎洁,洁白的月光落到他的面上,李曦明摆摆手,吩咐道:
“不必上报族正了,我先作无情人,怪不得他人,盼着我死也是常情…至于心口不一,口蜜腹剑、辗转人情,讨来利益…”
他轻轻地道:
“我父亲亦是这样教我的,他不须他父亲教,在世俗中打些滚便明白了,倒比我好些。”
望月湖岸。
李周巍驾风落在岸边,望月湖上的雪已经化了,初春的绿意在岸边蔓延,显得很是喜人。
许佩玉到底是妾,他将这女子埋在黎泾山脚,护卫和侍女则被严加看管起来,消息并未传出,李绛遨的出生也是默然无声,只有青杜几人晓得。
他在岸边走了一阵,心中沉静下来。
许佩玉与他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明阳勾引,心志不坚者很快沉沦于肉体,他本想得好,许佩玉要的地位与生活他皆给了,这女子一向活得快活,却没想到突如其来地死在了这事上。
李周巍这才走了一阵,又有人上前来报,安思危声音略低,沉沉地道:
“殿下,北方又来人了。”
安思危虽然性格内敛,可父亲安鹧言方才在北方没了消息,陈睦峰、李汶、李明宫等人尽数不知所踪,青池宗复又派人前来,十有八九又要征调,见他也有些不忿了。
李周巍倒是有所预料,比自己想的要来的晚些,一边驾起风,一边问道:
“派了何人过来?赵停归何在?”
安思危与他一同落入山中,口中答道:
“来人自称宁和远。”
‘竟然是他!’
李周巍到了殿前,远远地就听见李玄宣客气的声音,老人说了些漂亮话,听着宁和远笑道:
“老前辈客气了!和远当年也是来过贵族的,那时年轻气盛,还与清虹道友交过手。”
李周巍侧身入殿,李曦明还未赶来,他候在一旁,宁和远匆匆一瞥,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中转了一圈,暗道:
“应是李家世子,尝闻他修行天赋堪比李曦明,性情手段却高明,只是面上看来,是个专横有勇力的…”
他心中盘算,嘴上不松口,笑道:
“那时费家筑基被人一剑斩了,宗内派姑姑去探查,我便前来拜访,那时尚不懂事。”
他这句话倒是真心的,说得很是沉重,话锋一转,叹道:
“唐摄都行事果断,叫我等大败一场,以至于燕山关破,好在姐夫并无大碍,此时应该跟在真人身后,兴许还有机缘,前辈不必担忧。”
李玄宣听了这话,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许多,李曦明正从殿外落进来,宁和远与他寒暄了,轻声道:
“曦治、清虹可回来了?”
李玄宣默默摇头,宁和远顿时心中一落,暗道麻烦,李玄宣复又反问道:
“燕山关破,不知赵停归等人…”
“停归战死…我月湖峰折了十之五六的人手,死了三位筑基!”
宁和远语气极为沉重,显然月湖峰在此事之中也是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毕竟元素身死,尽管留下了许多后手,可始终不能像生前那样完全庇护。
‘再怎么样也好过元乌峰了…’
宁和远顿了顿才道:
“宗门安排在大江南岸再驻防线,思虑着贵族损伤不小,筑基只须曦明去便可,只看贵族练气充盈,要多调动几位。”
他还不等三人开口,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盒,答道:
“宗内…亦有补偿。”
宁和远当着三人的面打开,其中正放着两枚圆滚滚,放着盈光的丹药,洁白晶莹,这才一打开,顿时有股芳香扑面而来。
‘遂元丹’
这两枚丹药熟悉得很,正是众家趋之若鹜、辅助筑基的遂元丹。
李曦明略略看了一眼,李玄宣摸着胡须沉吟起来,宁和远轻声道:
“宗主下的命令,诸家折了多少筑基,便按着折损一一补足遂元丹,清虹原本立了一些功劳,贵族的人马在燕山关折损,便先补给贵族两枚。”
他拱手道:
“若是贵族的嫡系筑基在北边有所折损,只要证实了身亡,宗内同样会补贴遂元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