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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几人都没预料到,但想想也正常,小鬼和他早已是撕破脸皮的状态,躲在他体内也只是为了监视他的动静,如果天魔和妖兽们对它出手,它还可以挟持翟常林以求逃脱。
谁知道那天魔和妖兽们对翟常林就像对一个工具人,根本没发现小鬼的事,小鬼寄居翟常林体内,发现他在准备复活那个姐姐,更是又妒又恨。
小鬼某些方面很狡猾,某些方面又意外的单纯,狡猾可能是鬼物的本能,单纯就是吃亏在年龄上了,它被送去暹罗时还不足半岁,被供奉了几年,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会对它说话的人只有一个翟常林,他又只想要它保佑发财。
某种意义上来说,翟常林的确是小鬼最重要的人,在它短暂而悲剧的一生中,一切都是由他而起,虽然现在这种感情已经从狂热的爱转成恨意,但不可否认翟常林对小鬼的重要性。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它也打算带着他一起走。
翟常林被绞成一团人体麻花,在地上哀嚎翻滚,不断祈求:“你们救我啊!你们不是主管部门吗?总不能让公民死在你们面前吧!“
一开始声音还有些力气,能说整句话,但好景不长,他的灵魂和肉体都被小鬼侵蚀了,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自己的意识也逐渐消退。
“恬恬……你是……爸爸的女儿……你怎么能害……放过爸爸……我给你血……我给你很多血……我复活你……你不要……别杀……”
时缨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手足无措,好在这件事应该本来也不需要她有什么举措,她询问的眼光看向陆见微。
陆见微没有出手,只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的灵魂已经被小鬼侵蚀掉了一半,小鬼执念很强,已经和他的灵魂半融合,这种情况,把不把他们分开,意义已经不大,分开了,翟常林只有一半神魂,且先前接受过魔气,活不成了;不分开,他会被小鬼完全侵蚀,也一样活不成。”
翟常林断断续续的挣扎声音很快消失,那个在地上滚动的人体麻花的另一半也逐渐萎缩,小鬼本来的尸体已经在之前就被销毁,此时却借助翟常林的身体,借助二者之间的血脉相连,形成了新的鬼尸。
陆见微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出现过,鬼尸一出现,他立刻甩手一道金光将它狠狠钉住,鬼尸兀自挣扎,但金光愈盛,从中心逐渐扩散,耀眼的金芒将鬼尸碎裂成一块一块,最后一并炼成灰烬,地上什么都没剩下。
时缨弱弱发问:“嫌疑人直接死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本来也活不成了。”陆见微言简意赅,但看着时缨有些不安的面色,还是给她解释:“会打报告的,不用担心。这边的案件本身就是发生之后我们才来调查,本来也没法指望能挽救什么。”
“天魔还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而且它本身又没有固定形态,还能分成很多股,在全国上下流窜作案。”时缨无奈道,“难道我们就只能放任它一直流窜作案,只能发生了案件才去调查吗?“
“它确实狡猾,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剥皮命案的时候,我们的分析。”
真的对自己人解释的时候,陆见微也会有循循善诱的一面,时缨回想了一下:”它搞出那么兴师动众的一个大案子,其实是为了掩盖它做的其他事情?“
“动物怨灵成的妖魔,固然不错,但是毕竟没什么根基,只是它随心所欲造出来的妖魔罢了。江城这边,它经营多年,明显根基更深。虽然它有意转移我们的视线,还是让我们找到了江城这边。”
“妖兽取走器官的举动,不知道是贩卖器官成习惯了,还是另有意思,比如把案件引导到人间界偷器官的贩子身上之类的,但最终还是弄巧成拙,反而让我们注意到了这个案子。并且还挖到了一部分他们和暹罗的牵扯。顺着暹罗这条线路查下去,应该会有收获。”
时缨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听陆见微说:“连轴转了两个案子,中间还有一个新人培训,你也累了,可以休几天年假,回你老家看看。”
“诶?我们居然是有年假的?”时缨惊了,她当然知道机关肯定都是有年假的,而且随着工龄增长年假也跟着增加,但是看陆见微一直是这个连轴转的状态,她还以为因为单位特殊,他们这个单位的年假基本是形同虚设嘞。
张行投来羡慕的眼神,他们才来几天,只跟了一个案子,虽然前面的新人训练他们参加的比时缨还多一次,但毕竟那时候又没入职,想要年假估计是难。却没想到,陆见微一视同仁,转过来对二张也说:”你们自从开始统考,还没有回过山门吧,我批给你们几天假,回去跟师门长辈也有个交待。“
“老大,那组里的日常工作?”看着今年新招的三个新人都被放了假,时缨不禁疑惑。
“组里短不了,局里的规定就是一个组轮流休年假,之前因为人少,大家年假都攒了很多,你们休完回来,正好换胡绯和缘觉各自回一趟家。”
“我们才刚来几天,就休假,不然我先不休了,让前辈先休吧。”张岐有些不好意思,打算发扬风格。
“不用,你们刚进来,怕你们适应不良,先休了,不差这几天。”陆见微语气温和,但意思确实不容拒绝,三人只能被安排。
二张自然是要回龙虎山的,虽然找了体制内的工作,但是龙虎山仍然是他们的后盾,况且离开山门那么久,又发生这么多变化,自然还是回去说一声更合适。
时缨则是连夜买了两张回老家鹭江的票。
时缨内心郁卒,别人是师兄师弟自己回山门,她回老家反而把领导捎上了。
听说过那句话没有:一旦一个地方同事浓度超过60,那么不管这个地方原来是干什么的,它现在就是职场啦。时缨当时看脱口秀只觉得好笑,现在回旋镖扎到她身上了。
试问有谁休年假还带着领导的?
她不是没试图挣扎过,她小声问:“老大,你也去我家那边吗,那组里的工作怎么办?”
“轮休,我们4个休了,组里还有4个。”
好的,这很轮休。
看时缨的表情是欲言又止,陆见微难得皮了一下:”怎么,不欢迎?“
时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但后面也有点说不出来。
这算咋回事啊,写作放假,读作家访是吗?时缨读书的时候是学校的尖子生,平生没怕过老师家访,横竖除了夸奖就是鼓励,再不然就是让她或者她爸妈分享经验。谁知道这种体验反而在工作之后补上了。
“不闹了。我去鹭江有要调查的事,放你回家也不是完全为了休息,你要从你爷爷那里多问一些细节,我毕竟是外人,老人可能有些顾虑,不敢和我说得太详细。但我们现在要查案,自然还是资料越多越好。”
时缨小声问:“您不去家访啊?”
陆见微睨她一眼:”怎么,你怕?“看时缨满脸的有苦说不出,又好笑道,“怕我告状?”
“你最近表现挺好的,等你犯错误了我再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