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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孟惊寒的结论,时缨终于彻底放下心,先前再怎么说“我们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到底也是悬着心,生怕哪一步真的走错了,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现在这种结果,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因为陆见微显然对他自己的感情要相信得多……这一点倒是让时缨很郁闷,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确定了关系之后,时缨难免对这段感情的开始产生了一些好奇,每天变着花样试探和打听——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倒不是非常必要的事,因为现在这个状态,彼此想什么都能第一时间通报给对方,她的小心思陆见微现在清楚得很,他只是困惑,感情从何时产生,对于她而言是这么重要的事吗?
时缨的心声故作凶恶:“少废话!一个凤凰蛊的事你纠结好几个月,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特别而已,这过分吗?这过分吗?”
陆见微是个很配合的人,或者不如说,凤凰属妖兽们多数都是这样的性子,没爱上之前高傲矜持冷淡,爱上之后会无条件地配合对方的所有行动,只要不发生一些容易引起be的事件,凤凰属产出的是整个妖界最完美的情人。
既然时缨想知道,他自忖没什么不能说的,想来想去,想到了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如果要说对你比较满意的话,其实刚认识在火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时缨咋舌:“这么早?”
“当时你还完全是普通人,但是从你对白秋莹以及她那个小工头的分析来看,感觉是可以培养的。后面遇到了魇鬼的事情,在我没办法跳出梦境世界的构造直接找到你的情况下,你也能冷静分析,找到梦境里的问题,最后解决这件事,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这还是你没获得力量的情况下,等到之后你如果得到了本体的力量,应该会是个很不错的维序者。”
时缨听着听着,稍微有些不满意:“但是这也是工作上的事吧,我说的是私人的感情,私人的!”
陆见微无奈道:“我们最开始认识就是因为工作,前期所有的接触基本都是为了工作,包括你和纪卓成那个案子,那也是我的工作内容,要说对你的印象,完全脱离工作是不可能的。”
而后又补充道:“就是在发现你潜力不错之后,我才打算重点培养你的。毕竟你返祖已经成了定局,拿到本体之后的强度可以预估,头脑又显而易见的还不错,所以才对你比较关注啊。”
虽然这话当然都是好话,但时缨多少还是有点感叹,太工作狂了,这个人,就连看上她的理由都这么工作狂。
“当然这个时候,对你的关注也是在于你能扛多少活……好吧,别骂人,我听得到。”陆见微的心声带着些许告饶的意味,“后来是突然发现,相对于你来说,我的心肠好像有点太硬了。”
“诶?这句话……”时缨回忆起来,似乎陆见微是曾经提过的,但时间长了,她也有点记不清了。
“我做这个职业太久了,久到见过太多骨肉相残、血流成河的惨事,最开始的不适应很快就过去了,到我碰见你的时候,这些事我已经见怪不怪。”
时缨忍不住心声暗暗嘀咕:“这也挺好的啊,办案的时候不受情绪影响,更容易冷静地处理才对啊。”
“不,其实很危险。当我不再觉得这些是人间惨剧,而只把它们当成是普通的需要我处理的案件的时候,其实很危险。维序者其实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我们需要能体会到普通人的惨痛和不易,才能用自己的力量更好地维护他们。所以在发现你虽然也目睹了一些惨烈现场,但是每次还是会因为这些事心里难受的时候,我想,我的镜子来了,我应该可以从你身上找到我已经缺失的那部分。”
时缨不好意思了:“但是这件事应该也不是只有我可以……”
“是的,新人都可以,张岐也会这样,张行大概也会,如果郑一峰转了外勤,说不定他也是,但就算知道了这些,我在新人里也唯独看到了你……有偏私是不应该的,但我想,这可能就是我对你有这种比较特殊的感情的开端,我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感觉你的不同。”
时缨捂脸,尽管这时候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空间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惭了,主要是……
“天呐,你的理由真的很走心,很阳春白雪,搞得我太羞愧了,我这种见色起意的……”
她听到陆见微轻笑一声:“那我应该庆幸我的卖相还可以?或者说是你喜欢的类型?”
时缨讷讷不敢言,对比了陆见微动心的理由来说,她的理由实在太不上台面了。
“其实我们长得好看的同事也不少。敖冲在妖修里也算长得很好的,张岐也是很英挺的年轻人,所以……或许你也不是见色起意,只是我比较符合你的癖好而已?”陆见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宽解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对于妖修来说,除非是重病濒死,或者大限已至,才会露出衰老模样,否则活个几百上千岁容颜不改,也不是什么难事,喜欢我的外观的话,我保持住就是了,没什么难的,就当我是为悦己者容了。”
时缨不好意思起来,期期艾艾道:“偶尔变化一下其实也可以……感觉你化成别的样子也会很好看。”
陆见微沉默一阵,不敢置信道:“所以你比较希望能各种类型的都拥有吗?”
时缨心知他不会对自己真的生气,还认真考虑了下,然后笃定道:“嗯……我觉得在你还是单纯的上司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这个性格,对上面有担当,不会让下属扛事儿,而且尊重下属的想法,不会自己一言堂,甚至还会用自己的个人时间帮助下属提高,这都是我很喜欢的地方,所以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性格的。但是外观的话,反正我们经常变个模样也不是很困难嘛……”
陆见微气笑了,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的外貌好像还挺合心意的?”
时缨犹犹豫豫:“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好高,长得也好好看,但是我是那种比较公私分明的类型,后面发现你成了上司,当然就没再注意你的外貌如何了……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我们变化外形去了地狱岛那次,我意外发现你变化出来的那个假外貌还挺好看,但是我审美很坚定,我觉得当时那个外貌比你平时还是减了几分的,所以那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你平时是怎么样一个美人了。”
表忠心的话当然还是要说,但陆见微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我懂了。”
当晚从外地赶回来的陆见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在下班回到妖界之后,时缨再次看到了“陆祈年”限定皮肤。
“看来这个是你喜欢的类型?下次想看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