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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了目光,不再纠结这个问题。</p>
“是有几分相似。”</p>
“我还听说,”云夫人几乎是迫不及待,“你要将她入了何家的族谱?既是如此有缘,不若让她来云家如何?”</p>
她如此迫切,让云姝心里生了几分了然。</p>
“母亲见过了?”</p>
云夫人目光闪躲,大约是觉着心虚,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红了眼眶,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还没泪水的眼睛:“母亲是远远看了一眼,她跟你姐姐,真的太像了,太像了。母亲一见着她,就想起了你那可怜的姐姐……”</p>
云姝听着她小声的啜泣声。</p>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她这样,所以她这会儿连心寒都没有。云姝只是往窗外看了看,看那飘飘而落的树叶。</p>
“那位姑娘,是顾太医的未婚妻。”她突然开口。</p>
这话让云夫人哭泣声停了下来,她似乎是理解了云姝的意思,咽了咽口水,纠结了一</p>
小会儿才说:“只是让入到云家来而已,母亲也没说要改了她的婚事。”</p>
这话委婉得让云姝觉着讽刺。</p>
没说要改,但也不敢肯定地说不改,只把她当做三岁孩童来哄骗呢。</p>
她想了想:“这事,还得那姑娘自己拿主意。母亲若是想,去问问她本人好了。”</p>
若汀兰是个聪明的,自然是知道选自己给她的路,顾夫人想来也会劝的,若她……那自己也没什么义务再替她远离这些纷争。</p>
连佛,不都是只渡有缘人吗?</p>
听她这么说,云夫人知道这是不管了的意思,心下也放心了。</p>
只要云姝没意见,一个孤女而已,还是好拿捏的。</p>
但她看着端正坐在那里的云姝,到底是心有不忍:“那姑娘,母亲只是想当个慰藉。只有你,才是娘的亲生女儿,娘分的清楚。”</p>
云姝没有理会。</p>
她分得清分不清,都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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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去太后那里请安时,太后果然也说起了这事。</p>
云姝还是用了同样的措辞。</p>
云太后不比云夫人哭哭啼啼动之以情,她语气就锐利得多:“哀家知道你与顾家亲厚,但你别忘了你是云家人,心该向着哪边,你自己掂量着。”</p>
她还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p>
云太后噤了声。</p>
想来她是把汀兰当做最后的筹码,现在还没打算亮出来。</p>
不一会儿,杨珩走了进来。</p>
他应该是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朝服,一身明黄衬得男人贵气而威严,一走进这暗沉的宫殿里,浑然成了唯一的鲜艳色彩。</p>
“儿臣给母后请安。”</p>
“皇帝免礼。”</p>
等他问候过了,已经起身的云姝才屈腰行礼:“参见皇上。”</p>
杨珩直接走过来扶住了她:“皇后无需多礼。”</p>
云姝已经直起了身子,眼看着杨珩已经要收回手,云太后的目光看了过来,云姝能察觉到其中的不满。</p>
于是她在杨珩的手已经抽离之际,</p>
拉住了他的衣袖。</p>
“皇上早朝辛苦了。”</p>
说是关心之话,但她说得太过平淡,听不出一丝真情在里。云太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p>
倒是杨珩,却没有立刻挣脱,而是低头看着女人拽着自己衣袖小小一角的那只手,眼带戏谑。</p>
云姝眼里难得闪过一丝窘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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