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合作【1 / 4】

唐旭侧头。</p>

因两人齐平着，他只能看到云姝的侧颜，以及那微微摇曳的步摇。</p>

那夜过后，他放任自己再次坠入了绝望的深渊中，求生的意志随着云姝需要自己的信念一同摇摇欲坠。</p>

而此刻，唐旭盯着云姝发髻上那振翅欲飞的蝴蝶，成了这灰色世界的唯一色彩，像是要带他走出深渊。</p>

他哑着声音，问：“娘娘说的是哪句”</p>

&34;你说选择我的那句。&34;</p>

唐旭没有回答。</p>

他以为自己是了解云姝的，这种想法，早在五年前就没那么笃定了。至少，在他眼里的两小无猜，心有灵犀，其实云姝甚至从没有把自己当做朋友。</p>

唐旭甚至觉着，这个人现在也是故意在折磨、玩弄他的。她那么聪明，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故意在狠狠折磨自己后，又施舍点甜头来吊着他。</p>

然而他还不得不死死抓住这点甜。</p>

&34;那日，是臣失言了。&34;</p>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云姝听他这么说，倒不至于失望，毕竟不论是条件交换也好，合作也好，自然是要一番互相试探、你进我退。</p>

她没有任何优势，也不可能让唐旭上赶着。</p>

云姝点头，想说那便罢了，却不想又听唐旭说了。</p>

&34;臣斗胆说选择皇后娘娘，思来不妥，&34;唐旭这句说得还规规矩矩，停顿片刻后，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34;其实臣的意思是，娘娘愿意要我吗&34;</p>

乍一听像是客气的谦卑，但被他用那样带着缠绵的语气来说，更像是在隐晦地示爱。</p>

云姝微怔。</p>

唐旭在观察着她，男人甚至想着，只要她露出一丝的了然，或者一丝的相信，哪怕只是往那边猜一猜，他大概就会弃刃投降，说一句喜欢。</p>

可云姝只是皱了皱眉： “那唐将军想要什么”她只当做普通的交易，甚至在考虑唐旭的图谋。唐旭又想起五年前她对云荼说的话。&34;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34;</p>

他突然明白了，对，因为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该在什么样的位置，所以她早就关上那扇窗，再也不给自己</p>

半点机会。</p>

这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p>

唐旭抿着唇，内心凄然又不甘。</p>

云姝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她耐心等待着这场试探的较量继续下去。果然，男人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皇后娘娘有什么呢”</p>

“你知道的唐将军，&34;云姝看着他，毫不避讳，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没有云家，本宫就孑然一身而已。&34;</p>

你看，她要不是故意的，怎么会知道，什么样的话，对自己诱惑最大唐旭得紧紧绷着脑子里的弦，才能若无其事开口： “皇后娘娘既然什么也没有了，还怕我要什么”</p>

云姝思索了片刻： &34;唐将军想好了&34;</p>

“想好了。”</p>

他们一来一回，似乎是谁也不肯透底。多年的经历让云姝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这凭空掉的馅饼，哪怕是她所求，也不敢随意地接，于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顿了顿又说： “只是本宫还没想好。&34;</p>

面前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像是被戏弄的恼怒，又像大失所望，倒是有些云姝记忆里的模样。</p>

她转回头，目视前方。</p>

“皇后娘娘!”</p>

不远处传来半烟与顺德的声音，想来是半天不见着她，过来寻人了。</p>

她正想要回应那边叫她的声音，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那手在快要碰到她时，停了下来。唐旭眼里墨色汇聚，沉得可怕。他的胸口几乎可以看见呼吸时的起伏。然而深吸一口气后，他再次开口，语气艰涩，又软得像是哀求。</p>

&34;你不要戏弄我。”他似是被欺负了，无奈至极，声音轻得像叹息， &34;云姝，不要这样欺负我。&34;</p>

云姝蓦然动弹不得。</p>

哪怕是五年前尚不成熟的唐旭，也没露出这么脆弱可欺的模样。这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做了。</p>

高了她不少的唐旭低头便能看见细白嫩滑的后颈，一阵阵清香往鼻子里钻，与那晚的甜腻不同，今日倒是泛着冷，甚至夹杂着丝丝草药的苦涩。</p>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但靠得越近，就越是不知足，唐旭无法抑制自己的贪念。</p>

他在云姝脸上看不到任何回应，他知道云姝不</p>

会想，哪怕自己说了，她也不会信。</p>

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尤其死脑筋。他不得不让自己用她的方式来进行。</p>

“那娘娘您好好地想，臣等着您的答案。”唐旭强迫自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仿若方才那个脆弱得一击就能击倒的人不是他。</p>

云姝点头后往半烟那边走去，与她们说话时，余光往身后扫了扫。男人还站在那里，整个人透着落寞，和固执。他的眼神，就像是认定了什么，绝不回头。</p>

若是以前，云姝并不需要这样虚以委蛇。她对生，没什么渴念，对自己的结局，也能坦然接受。但是现在，她想要守护好顾家，守护好顾淮安。</p>

她想要活着，想要出去。想要有一天……她能在外面那个自由的世界见到顾淮安，届时他无需恭恭敬敬地行礼，而是如年幼时那般，带着温暖的笑意，叫她一声姝姝。</p>

云姝按捺住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个想象而升起的悸动。</p>

这个得从长计议，急不得。</p>

大古书</p>

良妃的起居录云姝总在看着，只等着她怀孕的消息。几日后在御花园里，她远远就看到了汀兰，正跪在地上。</p>

&34;不过是得了几日宠，便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这宫里的规矩，兰婕妤可得好好学学!&34;说着话的是丽嫔。</p>

两人的宫婢们都跟在身后，而汀兰的下人自然是跟她一起跪着的，脸上都是惶惶之色。&34;丽嫔娘娘饶命，我们家主子……&3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