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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乐可以放了。”
林染提醒道。“哎呀,忘了。”
工作人员赶紧打开了音响。随着哀乐声响起,灵堂里悲伤的氛围瞬间拉满。前来吊唁的朋友也都过来,一个个排队行礼。基本上全是国内的商家老板,外国的亲友据说下午两点左右能到。对于这样的葬礼,死者的小儿子一点也不理解,他觉得很麻烦,可也明白什么叫入乡随俗,既然人家有这样的规矩,那肯定是必须遵守的。国内的商家老板们也不理解,但他们也无所谓,不管办什么葬礼,他们都得参加,也不用他们费什么心思。酒席啥的,助理都安排好了。最后结账都由他来。林染站在一边看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回头一瞅,正是从精神病院归来的大拓。“林哥,嘿嘿……”好家伙,这一笑差点给林染吓毛楞:“那个……大拓……”林染往外面瞅一眼,见他的父母亲没跟来,心里也有数了:“自己一个人来的啊?”
“嗯呢,我打车来的。”
“吃饭没?”
林染关心的问。“没有。”
大拓挺诚实。“走,我带你吃饭。”
“行。”
林染朝着助理打了一个招呼,带着大拓去了附近的饭店。“想吃什么,我请客。”
林染说道。“都行。”
“成,那我随便点几个菜。”
林染点了四个菜,让服务员去准备。大拓喝了一口饮料:“林哥,我想跟你干白事儿。”
“倒是也行,你有具体想干的类别没?”
“不都是统一的吗?”
大拓问。“并不是,现在都拆分了,市里不像农村。”
林染解释道:“等吃完饭,你跟我回二部看一眼,对哪种感兴趣,咱们就学哪样。”
“行,我听你的!”
大拓眼里闪着膜拜的目光,给林染整得挺不好意思。“林哥,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你咋还提这个呢?”
林染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要是再说这些没用的,你爸妈还得送你进去,就算有外星人,咱们也看不到。”
“我妈不是因为我提外星人,而是因为我囤货。”
“你知道就好。”
林染一想到大拓的父母就心生同情,天天上超市赊账,这得多少钱够添补的?“林哥,你到底跟地府有什么关系?”
大拓神叨叨的问。“我就是一个干白事儿的,哪有什么关系?”
林染没好气的说道:“你呀,别总寻思我了,你就这么想,但凡我要是有什么关系,我能在阳间结婚生子吗?”
“对哟,神仙都不允许结婚的。”
“就是。”
大拓的逻辑清晰,我咋觉得他没有精神病呢?服务员将做好的菜送了上来,林染示意大拓吃饭:“对了大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进的精神病医院,你跟我说实话。”
“我……”大拓欲言又止的看了林染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别说了。”
“倒也不是,怎么跟你解释呢?那段时间我特别好奇外太空,然后就有些太投入了,然后又看了很多末世电影,但也没导致我精神不正常。”
“然后呢?”
林染的好奇心起来了。“我不是一直在家里打游戏挣钱么,一个月也不少挣,可我爸妈就是觉得不太好,他们开始给我张罗介绍对象,我一点也不想找,就开始反抗了。”
“后来我有一个朋友在精神病院,我就跟他说了,我们两个一商量,我就进了精神病医院,实则我在那里当护工,帮着照顾一些特殊的病人。”
大拓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再后来,过了将近一年半,我实在没办法再在医院呆下去了,最后只能出院,然后偷偷去了海边租房子,住了半年回来了。”
“你可真……”林染不知该说啥好了,大拓这小子脑回路属实是不太正常。“我在精神病院呆着的一年半,我打游戏挣了五十万啊!”
大拓认为这一年半太值了,要不然在家里父亲会一直拦着。“靠打游戏挣钱,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林染说道。“就是嘛,我爸妈不理解啊!”
大拓也挺难心的,解释吧,他们根本听不懂。“那你来我公司干白事儿,是不想打游戏了吗?”
“对啊,我得调养身体了,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我也不能一辈子打游戏,我的偶像大神哥现在只白天打游戏,晚上休息,据他说,已经吃了一箱六味地黄丸,总算是把身体调养好了,绝对不能再废了。”
大拓深知身体好的重要性,在精神病院这一年半,他看了太多患者,有的真是即可怜又可恨。“行,好好干吧。”
大拓吃了一口菜,小声的说道:“林哥,我朋友也从精神病医院不干了,他跟我说一件特别愤怒的事儿,有一个老太太送来没多久就死了,然后他儿子立马送她去火化。”
林染忽然想到了前不久接过的一个电话:“我记得有人给我打过电话,我觉得有问题就没同意,他后来找的别人家。”
“咱们说的肯定是同一个人,我朋友没跟我细说,就是说压力大,现在换了一座城市生活。”
大拓说完打了一个冷颤:“那老太太肯定不是好死的。”
“你就当不知道吧,人家儿女手续齐全,也没人报警,咱们别乱说。”
“明白。”
大拓只敢跟林染叨咕,别人可不敢走一句话,哪怕是父母也不行。一顿饭结束,林染带着大拓回了公司。他将大拓交给了古正南,让他带着慢慢入行。至于收徒弟的事儿,现在来公司的都可以学习,也没有什么师父与徒弟。“老板,要不找人换换吧,这个小老外好像快要磕迷糊了。”
古正南说道。“你跟助理说一声。”
“行。”
古正南去楼上找助理。大拓也跟着上楼看看,当看到四人在唱哭七关时,惊讶得呆愣在原地:我的妈呀,现在外国人这么时尚吗?还是我天天宅着脱离社会了?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