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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啼啼,看着便烦!当初是瞧上你年轻貌美,没承想娶进门后是如此无趣!娘子啊,你可真得向烟烟好好学着,如何将为夫伺候得舒舒服服!”
“楚皓轩你混账!我定去告发你为爹娘平反!”宁嗣音说着起身。
楚皓轩眼神阴鸷:“来人啊!”
院外的家丁们闻声而来迅速将书房门封住。
碧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小姐别怕。”
“楚皓轩,你要做甚?”宁嗣音双眼猩红,只觉得这人在一夜之间竟是陌生的可怕。
楚皓轩慢悠悠道:“容我想想,如今宁家已灭,宁家的万贯家财也早就被我楚家吞并,你现在不过就是条丧家之犬罢了。若是跪下求我,好好服侍我,等我玩够了,或许可以给你条生路,让你和那病秧子凑合过如何?”
宁嗣音震惊不已:“你……你早就觊觎爹娘的家产……”
“现在才知道?晚了。”他风轻云淡地说着。
“我要杀了你!”宁嗣音拔下头上的发簪朝他冲去,家丁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几人将她团团压住。
“小姐!”碧春急得泪水直流,亦是被家丁给按倒在地。
楚皓轩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来人,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至于少夫人嘛,绑起来!哦对了,嘴巴也堵上,吵得本少爷耳朵疼。”
“碧春!碧春!”宁嗣音惊恐挣扎,企图去拉住碧春的手,家丁们却狠狠将她的手擒住,并用布条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
“小姐!小姐!”碧春惊恐又无助,如何挣扎也敌不过家丁的蛮力。
碧春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唯一一个陪嫁丫鬟,二人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见她被拖出去,她心如刀割,想要发出声音都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
宁嗣音疯狂摇头,泪流不止,她看向楚皓轩,舍弃所有尊严朝着他用力磕头,每一次额头撞击地面都发出沉闷的声音,鲜血也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
楚皓轩见状却更加得意:“就在院中打死!”
院子里发出乱棍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碧春的哀嚎响彻府邸,宁嗣音歇斯底里地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碧春倒下,声音从哀嚎变成呜咽,最后只剩下寂静的寒风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消散。
碧春的尸首被拖下去,宁嗣音也被五花大绑封住嘴巴丢入内室。
“少夫人,您可好好看看,这男人究竟该怎么伺候的。”
这一夜,她被强迫在房中目睹楚皓轩和绿烟不堪入目颠鸾倒凤,就在她曾新婚燕尔的榻上。
“在下对宁小姐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至死不渝,只盼与宁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离。”
“今日是你生辰,汤州城的十万烟花皆是为你准备,只盼此生能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昨日种种此刻皆如剜骨之刃,被流放的爹娘,被杖毙的姐妹,还有一直被欺骗一直活在假象之中的自己。
可悲,可笑,可怜,可恨。
整整一夜,宁嗣音受尽屈辱,翌日中午又被楚皓轩派人丢进了柴房。
柴房之中,她狼狈不已,已然心如死灰。
彼时柴房门被推开,绿烟换身一变换上华裳,头上的金簪甚是晃眼。来到她面前,居然临下。
“宁嗣音,你说你,也不过是投胎好些罢了,不过,又有何用呢?抢走我的少夫人之位,这不,迟早是要还的。”绿烟勾唇而笑。
宁嗣音犹如失了生机的木偶,靠在柴堆上丝毫没有反应。
绿烟不依不饶,继续道:“有些事情,我还是告诉你为好。比如,宁家被抄家的始末,又比如,宁老爷和宁夫人的现状。”
闻言,宁嗣音目光狠狠看去,想要说话,可嘴巴被堵住无法发声。
绿烟巧笑道:“早些日子少爷与老爷供军资岂料损失惨重,楚家商号亏空严重,面临倾家荡产,而你宁家正好是块肥肉,于是老爷与少爷便合计,用了些小手段吞下宁家半数产业。后来宁老爷似乎发现了端倪,为了以绝后患,这才有了荨麻胭脂一事。”
宁嗣音错愕,本以为是楚皓轩因为想纳妾之事想要扳倒自己的后台,却没料到此事公公楚河也有参与,竟都是为了他楚家之利!
绿烟继续道:“还有,你知道老爷做事情向来不留情面的。所以为了以绝后患,宁老爷和宁夫人啊,怕是没办法活着走到宁古塔。”
爹!娘!
宁嗣音再度崩溃,她曾以为嫁给良人,却不料是贼窝,还害死了所有至亲之人!
“这是休书。”一纸休书轻飘飘地落在她眼前。
绿烟起身离去,又倏地顿住脚步:“对了,少爷夸你呢,说你身材姣好,他很是喜欢,就是无趣得紧,所以啊,我就与少爷合计了一番,特别吩咐府中的家仆们替他好好调教调教你,待你学成,好再去做个暖床丫鬟。”
宁嗣音气结于胸倏地一口鲜血涌出,口中的布条渐渐被鲜血染红。
她好恨,好悔,可现在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记得这天夜里柴房中进来了多少人,只记得这日窗外风雪大作,寒冷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如利刃一般刺穿她的每一寸肌肤。
“少爷!柴房那位……死了。”
“死了?果然是无趣不经折腾,反正已与我楚家没有任何关系,找个草席裹了丢去乱葬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