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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暗暗看着楚锦渊。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早就猜到自己是想去账房？
彼时紫金苑中。
龚游恭恭敬敬地站在楚河面前，楚河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威严。
“查账？”楚河若有所思。
龚游道：“是，我已劝过二少夫人，但并未起任何作用。”
楚河深吸一口气，眼眸深沉，道：“随她去吧。”
“是。”龚游领命离开。
龚游离开后的片刻，又一下人匆匆忙忙跑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账房走水了！”下人连忙禀告。
楚河闻言眉头一皱，但情绪并未有任何起伏：“怎么回事？”
下人如实禀告道：“是二少夫人不小心踢翻了架子导致账本掉入炭火炉中所导致的，幸亏火势较小，很快便扑灭了。只是账本被烧毁了一些，账房现在有些凌乱。”
楚河沉默了须臾，缓缓道：“看来这些架子年久失修，也该换新的了。吩咐下去，全部换了。”
“是。”下人领命，然后离开。
房中，夕阳的余晖渐渐落幕，整个空间都暗沉了下来。
楚河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也与欲来的黑暗融为一体。
南院书房之中，宁嗣音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碧春一人。
“楚锦渊在做何？”宁嗣音询问。
“回小姐，姑爷在房中看书。”
宁嗣音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了一圈确定现在只有碧春，才又问道：“今日账房的事情，可有什么消息？”
碧春上前一步，声音降低了一分，道：“小姐，老爷并未责怪您，反而是说账房的架子都年久失修，命令下人将账房的架子全部换新的。”
“那账房中可有传出什么消息？”
“并未，账房因为近日走水所有账目都被打乱了，到现在账房先生还在一一整理比对呢。”
宁嗣音微微颔首，然后从抽屉之中拿出那本今日在账房之中拿到的账本，现在她还有时间查看，待看完之后让二喜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便是。
“我倒要看看，这楚家除了商号之外，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财产。”宁嗣音说着，翻开了账本。
账本上清清楚楚记录了楚家每一处开销，算下来平均每日要用几百两银子，而且楚河从京都回来以后，又把府中许多东西都换了新的一遍，如此算来，每日最高花销能达到千两！
宁嗣音很是错愕，如此巨大的开销，就算是楚家商号没有遭遇危机，那从楚家商号进来的账也不够才是……
多余的部分又是从何而来？
莫不是这么多年的财富积累？
碧春见宁嗣音一脸疑惑的表情，询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宁嗣音道：“出账远高于入账，而且每日都是如此。”
碧春疑惑道：“小姐，楚老爷几乎每个月都会将府中许多东西换新的，而二夫人呢，几乎每天都在买新衣首饰，还有翩然小姐也是，日日挥金如土，更不要说大少爷了。整个楚家最节约的，便是我们南院，从来不会浪费一分一毫。如此算来，楚家每个月的开销也是令人咋舌的地步。”
“嗯，这正是我疑惑地点。”宁嗣音说着，“楚家商号被楚皓轩上演了这么一出败家戏码亏损了那么多，而且近日来商号还一直都是处于亏损状态。但是楚家人依旧纸醉金迷，依旧是奢侈无度，这些钱又从何而来？”
碧春也才意识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眼中满是猜疑，缓缓道：“难道楚老爷还有别的产业？”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嗣音倏地想通了许多。
若说是这么多年的积累，那楚河为何不拿出来帮助商号渡过眼前难关？而且就这样的奢靡程度，再多的积累也是坐吃山空。
可若是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产业，能够源源不断给楚家带来入账，那自然是不焦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