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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收起扇子,道:“嘶,大冬天拿扇子还是冷!”
宁嗣音再被逗笑。
唐泽的笑意也更加灿烂,道:“我逃学,那是因为先生讲得无聊!再说,我又不去参加科举,也不爱吟诗作对,文采不外露,大家便觉得我是个草包?”
宁嗣音讶异看向他,哪有自己说自己是草包的?
不过他可是酉州城出名的纨绔,暗中说他草包的大有人在。
看来大家都是低估了他。
连自己与他从小相识,竟然都从未注意到他竟是一个如此聪明之人。
明明才学渊博,却从来都不在乎世俗如何看他,而是随心随性过得潇洒。
她掩唇轻笑。
唐泽凑近道:“今夜你已经笑了许多次了,怎么我就有那么好笑?”
“嗯,好笑。”她笑着应道。
唐泽眸色温柔,在花灯的映照下暗藏繁星:“那往后,我要你笑口常开,每日都这般开心。”
宁嗣音笑容缓缓僵住,看着他的双眼,不知为何觉得炙热到自己浑身不自在。
她躲开视线,浅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有人能天天都笑容满面?”
“我呀!你与我在一起,也会每日笑容满面的!”唐泽郑重地说着。
宁嗣音面露诧色。
他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每日多同我走动走动,你想想,儿时你我每日多开心!”
宁嗣音这才松了一口气,低笑道:“是开心,逃学去骑马射箭投壶时有多开心,回家被爹娘教训的时候便有多痛苦。”
“哈哈哈哈哈!”
彼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朵烟花展开在空中,绚烂无比,却转瞬即逝。
二人目光看去。
宁嗣音回忆起那时候在酉州城,楚皓轩拿着刚传入九州三都的烟火来炫耀,结果被她整蛊的颜面尽失,那时候慌乱之间,她与楚锦渊有了第一次的肌肤之亲……
她的笑容一点点消散在脸上。
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曾经只有京都才有的烟火,如今也开到了酉州城的空中。
她蹙眉。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再回忆!
明明说好要忘记的!
忘记那些悲伤的事情,要好好地活着,要开开心心地陪在爹娘身边。
可……
天空中绚烂的烟火应接不暇,如梦似幻将大地照耀得五彩斑斓。
唐泽的目光偷偷从空中的烟火上看向宁嗣音,她的侧颜在烟火与夜色之中更加倾城绝艳。
他的手指轻轻颤动,紧张地缓缓朝她的手靠去。
然而下一秒,他看见她的眼眶之中一行清泪滑落。
他的手僵在了空中,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宁嗣音看着空中的烟火,她也不知道为何眼泪会不受控制地流出。
或许是想到这本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亦或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将一切都席卷而去。
楚锦渊,你看过吗?这漫天的烟火,是如此美好。